14－八百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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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血真祖，而且還是創造了曦乃的血真祖。

麥欣到雙膝一麻，不由得跪倒在地。

無法反抗…不，就連一丁點對抗的念頭都無法從心頭湧起。這種覺就連面對伊麗莎白·巴托麗的時候沒有這麼強烈。

然而在看著她的那一瞬間，聽到她的聲音的那一刻，自己好像不再是自己一樣看著這陳舊的佛堂，四面漏風的破屋子，那快要爛掉的佛像，再看著她。

惟獨站在屋子中間的她，比起那神聖的佛像更加神聖，這才是神之姿態，神之樣貌，神的存在！

不可能會有錯的，麥欣認得這個人就算是官都出現異常，但這雙眼也不會認錯，灰枯草般的頭髮和那琥珀的雙眼，這是隻有曦乃才擁有的樣貌，而這個樣貌毫無疑問正是從她身上繼承而來的。

“怎麼會…龍！”麥欣強壓住心頭的這股覺，硬是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覺壓了下去。還好自己已經不是曦乃的眷屬了，只是被曾經的聯繫拽了一下，這點程度還是能清醒過來的龍帶著口罩，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那副撲克臉想必也不會有什麼驚愕的表情他好像早已知道一切一樣，非常禮貌的跨過門欄走到大堂裡無言的朝那穿著僧衣的女孩鞠了一躬“是你帶她來的啊…”不知姓名的真祖輕聲的問道“你是，丈的孩子吧，我還是頭一次見你。”

“並不是我來找您的。”龍不卑不亢的說道“是這位小姐來找您的。”

“我知道，這種事情我再清楚不過了…龍，你的夫人怎麼樣了？”

“！”龍的瞳孔微微放大，整個人稍微晃動了一下子“你可能不知道，龍之巫女經常會來我這裡。你夫人懷孕的事情我自然會知道，不必在意。”

“你…你老婆懷孕了？”麥欣吃驚的看向龍“…”龍依然保持著沉默，而不知姓名的真祖淺淺的笑了笑“那些村子外面的黑蜘蛛忍者恐怕就是為此而來的吧，他們想要扼殺仇敵的孩子，你在這時離開村子真的好嗎？”

“老頭子還在村子裡，村子裡還有很多人，就算沒有我也無所謂。”龍極為平淡的說道“而且是老頭子讓我來帶路…雖然這路我也是頭一次走。”

“但你的事我早已知道…”

“能瞞過您的事還不存在吧…”龍漠不關心的回答道，旋即一股坐在蒲絨上看著那樣的他，真祖將琥珀的眼睛看向白猿“果然，我們又見面了…無支祁。”

“算是吧…我來見你其實也沒有任何事情。”白猿難得不耍猴認認真真的說道“一切都是為了那孩子…”

“是啊…那孩子…”真祖看向麥欣拖著的那口棺材，那口漆黑的棺木。

麥欣深了一口氣，雙膝終於能夠恢復正常動作，她連忙站了起來大聲喊道“抱歉，雖然很失禮，但是我想請您幫幫忙…我連您的姓名也不知道，但是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曦乃，我聽說您是唯一能夠拯救現在的曦乃的人…你看看她…她已經睡了很久很久了…”

“我知道…”

“抱歉，但是…務必請您…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發過誓，要讓曦乃醒來。就算是…就算是賭上這條命也要，也要讓她醒來…”

“這你對摯友們的承諾…我懂。”真祖淡然的說道“那麼，請救救曦乃。”真祖看著那樣的麥欣，久久之後才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又何曾不想救她呢…”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真祖背過身去，雙手合十面對著那千手佛像，極為虔誠的跪了下去“我…你是怎麼看我的呢？或者說你覺得我是什麼呢？”

“我…你不是…”

“食人血的魔物，永久活下去的怪物，能夠做到任何人所不能及之事物的怪異？你是這樣認為的嗎？”真祖自言自語般說道“但真的很可惜，也很可笑。我能做得到太多的事情，卻又對更多的事情無能為力，我的力量…這力量毫無意義，那一刻我們都想盡了辦法去拯救玲…但是我們誰都做不到，看似無所不能的我們實際上一無所能。”

“一無所能？”麥欣重複著真祖喃喃自語的話語，而龍則輕聲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那一刻？”真祖沒有回答龍的問題，而是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剛才問我，我到底是誰，你說你不知道我的姓名，其實我早已忘記自己叫做什麼，人們稱我為八百歲比丘尼，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我是何時又是怎麼得到這不死之軀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了，你若是問我名字的話，我什麼都答不上來…”龍似乎是知道這點，所以沒有任何表情，但麥欣著實被嚇得不輕“你是…八百比丘尼…可…傳說你不是…”

“我是不死的，我無法死去，也無法拯救任何人。曦乃，也就是玲，你所要賭上命使其復活的女人。她…她正是我所想要拯救卻無能為力甚至於失敗的遺留之作…”

“遺留…”灰頭髮的比丘尼低聲念起了一段佛經後又繼續說道“你既然會來到這裡，就證明傑西卡已經死了。那個悲情的男人…算了，我又何嘗不是。那個男人用自己的生命把曦乃送到我的面前，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是無法拯救玲的。”

“傑西卡…果然他也已經死了嗎？”

“你讓我想起了過去的自己，女孩。”比丘尼繼續說道“當時我們也是如此拼命的想要救她，就算是她的造物主，也無法控制被憤怒失雙眼的她…我從未製作過血族，所以沒想到我本就毫無力量控制她。她失去了控制…喚來災厄的魔女已經把她所能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吧，你也知道她幹了什麼了吧？”

“嗯…曦乃她…她食了大量的生命…”

“那是我的罪孽…永遠洗不掉的罪孽…”

“可是…可是愛莎並未告訴我…”

“並未告訴你，為什麼曦乃會徹底的暴走。會歇斯底里的狂暴…你是想知道這一切的源對嗎？”麥欣閉上眼睛，屋外傳來一陣陣鳥雀的聲音她點了點低聲的回答道“如果知道這個就能喚醒曦乃的話…”

“容我嘴一句…”白猿淡淡的說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哦。你在深究她的過去，這是…”

“無所謂，無支祁。”八百比丘尼打斷了白猿的話頭，她面向這佛像輕聲的說道“我已經面壁這麼多年了，以後我也不會出這個庵了。知道那件事的傑西卡也已經不在了，也許…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就是我最後的一件責任了。”

“那個故事…這個故事…會和一隻狼人有關係嗎？”琥珀的雙眼頓時看向麥欣，在她的眼睛裡麥欣什麼都看不到，只到自身一陣暈厥“也許你是的對的，風的魔神啊…那已經是，太久的過去了，我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正確的說，那是一九四零年冬天那個大雪封山之前的短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