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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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這該死的雪和大雨
替不停的下著,簡直讓
天宿營變成了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先是下起驚人的鵝
大雪,在雪能蓋過膝蓋的時候,又變成瓢潑大雨。
這種反常的天氣,明顯很不正常。但也算了,我們活到現在所遇見的事情都是些反常的,反而讓這個天氣變得有些普通。
怎麼說呢,從今天算起,剛好是離開帝都的第三十天。
這是個值得好好記住的子,所以我今天不打算像往常那樣只寫幾句話記一下
子就了事。
我從已經被洪水淹沒了一半的小商店裡翻出了能用的一杆筆,雖然筆這種平時隨處可見,但現在刻意去找的話反而並不太好找。
畢竟,這個世界上現在已經不再存在能夠營業的商店了。
雖然在小商店裡搜刮能吃的東西比起找筆和紙要重要多了,但我依然隨手帶走了那杆水筆。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記記了,自從離開帝都之後我就強迫自己記下每天所發生的事情。當然了,曦乃一直覺得我這麼做非常的蠢,就包括現在她正隔著點不著的柴火瞪著我呢。
確實…連活下去都變成一種奢侈的時候,費時間去記
記反而有點蠢。
可是呢…不記記的話,我覺得我自己會承受不下去。
木子李燃燒了自己的生命,為我們點亮了前進的道路,而這條道路真的值得他如此犧牲嗎?
一個月了,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月了。
我們離開了化為混沌地獄的帝都,但我們並沒有因此能夠逃離地獄,反而是前往了另一個地獄。
人類的社會秩序一旦崩潰,那所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無比殘酷的世界。
活屍到處都是,走個兩三步就會遇見一群又一群,這些稱不上是活著的怪物不斷的嘶鳴著,**難耐的渴求著生者的血。
我們已經儘可能地避開城市,但所走的鄉村山溝裡,也能遇見這些傢伙們。
剛開始,還是覺很噁心。
動的屍體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會撲過來咬斷你的氣管一般。但現在我早就已經習慣了,當你一路上與這種傢伙面對面之後,你也會變得麻木起來。
因為這些傢伙的緣故,一路上所遇到的活人少之又少,幾乎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但偶爾也有些能夠避免詛咒的幸運兒們,帝國的人口是世界第一,基數一旦大了,幸運兒也就多了起來。
可是這些幸運兒卻遠要比那些活屍更加令人作嘔。
剛才也寫過了,人類的社會秩序一旦崩潰就等同於阿鼻地獄。就算是人少了點也毫不例外。
沒有了法律和社會道德的制約,幾乎完全是無法無天的時候,也只有那些活屍能夠算得上威脅。除此之外,任何活人都是可以被當做肥羊看待的。
這是個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的世界了,而能活下去,而且活的逍遙自在的也只有那些踐踏他人生命的人。
暴力是求生的手段的同時,也是統治的工具。
人類在不到一個月裡,能從手無縛雞之力的娘炮變成毫無人的儈子手,甚至於還以殺戮為樂。踩著已經死掉的孩子,奪走他的一塊饅頭。
他並不需要那塊饅頭,幾乎是隨手就丟到了地上。重病的老人被砍死,奪走糧食殺死孩童和老人是有其意義的。
弱者不可能活下去,在這個世界裡弱小就等同於死亡,柔弱的人必須學會變強不管是變成什麼樣的人,活下去就必須需要力量。
我不認為這種人有什麼錯…是變成這種殘酷地獄的世界的錯人為了活著,什麼都能幹的出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就算是我們,也遭遇了兩次襲擊。
拿著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衝鋒槍胡亂掃著,子彈漫天亂飛,
本就是亂來。大概是看著我們大多都是女人,還帶著三個傷員而毫無顧忌了吧。
所幸我們也算是有點力量的人,沒有因此而葬送命,反倒是給曦乃送了點糧食。
從那以後我們儘可能地避開倖存者,在這個世界裡,你不會知道活著的人會對你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大家一起活下去這種天真的事情也許只有笨蛋能夠相信了。
已經三十天了,一個月了。
如果明天順利的話,我們就能走到長市裡了。
沒錯,長,離著帝都僅僅只有一千多公里,做火車也不過是11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段路,我們走了足足一個月。
當然,火車在這個時代沒有一丁點的用處,汽車更是一堆廢鐵。但這不是理由,僅靠雙腳揹著傷兵走直線的話,恐怕也用不了那麼久,更何況我們都算不上一般人類,連夜趕路也不是一件多辛苦的事情。
可是,我們依然走了一個月。
比起活屍和倖存者,我們背後的追兵可真是如同豺狼一般,死死的咬在身後。
如果能使用魔法的話,旅途肯定要輕鬆很多,雖然眼下是做不到什麼瞬間移動,傳送啊這些能夠輕鬆跨越空間的魔法,只是奔跑的話,也不至於那麼費功夫。
可燕尾蝶的追兵,不是那麼容易甩掉的貨。
他們無孔不入,到處都是,像獵犬一樣,一旦發現一丁點的蛛絲馬跡,就會立即跟過來。
據艾妮烏爾推測,大概是把之前解散的燕尾蝶,以及仇恨人類的魔族再一次集結了起來吧,更別提作為其前鋒前卒的獸化人和狼人,這群傢伙的嗅覺太靈了一旦被他們找到,想要逃脫
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不被他們找到的話,那必須有著相當高超的手段。
我們這一個月以來幾乎沒有一天能夠好好的休息,一直在東北到處亂轉。
一直往北走立馬就會被發現,偶爾還要繞幾個彎,往回走一段路,然後就和漫無目的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也只有這樣,才不會立即就被發現,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安然無恙的避開所有追兵逃到這裡。
但是…就算是到處亂竄,也快到了極限了。
總隊長和愛莎的傷已經相當嚴重了,不能夠再拖下去了。
因為走的很急,追兵又無孔不入。艾妮烏爾沒能攜帶多少藥材,沒有足夠的藥材,治療的魔法也不可能完全奏效。
畢竟魔法也不是萬能的,艾妮烏爾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還能護住倆人的命,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蹟了。
愛莎還好,一天之中還能醒過來幾個小時,在好點的情況下,甚至能夠下地行走。她的傷不完全是維多利亞造成的,更多的是她強行解放了兩千多年來封印的魔力,對脆弱的身體造成的衝擊。這種傷不是一般的外傷,很難痊癒。更別提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了,而總隊長的傷則更加嚴重她已經好久沒有醒過來了,上一次還是兩天前,體溫一直維持在相當高的水準,過於頻繁的轉移和趕路早沒有要了她的命就已經是奇蹟了而她的肚子裡還有另一個新生兒,護住這個反而更加困難。
艾妮烏爾已經盡全力了,現在也只有他一個人會治療的魔法,這種東西似乎不是我這種沒天賦的傢伙所能學會的。
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儘量壓制自己的魔力,不使用一丁點的魔法。據艾妮烏爾的說法,這樣可以避免被燕尾蝶發現我也想過,燕尾蝶最高的戰力幾乎都是魔女,對於非常擅長魔法的魔女來說,追蹤我們應該不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壓制自己的魔力估計也只是聊勝於無罷了大家情緒在逃亡過程中變得無比低落,就連能夠歇息的時候,也說不出幾句能令人放鬆心情的話來。
我理解大家為什麼那麼鬱郁,但這樣下去,我們真的能夠逃到想要去的地方嗎?
那個被艾妮烏爾稱作魔女的天堂之地,我們能夠逃到嗎?
也許,做個悲觀點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這恐怕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既然已經選擇了逃亡,那麼不把這件事做到底的話,還不如當初堅持戰鬥到最後一刻。
神父,木子李,阿西克…還有很多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如果選擇放棄,那太侮辱他們的犧牲了。
嗯…似乎這杆筆是次品,已經快要…寫不出字來了。
這次姑且就寫到這裡吧,我希望明天能進城的話,再找一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