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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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苦海東逝水,花淘盡舞伶淚,火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下海乾舞女,像一般墮落風塵的女子一樣,大都是為了錢。

“白雲大舞廳”一如往常般,霓虹閃爍,門前車水馬龍,裡面鶯歌燕語,熱鬧非常,來捧場的客人絡繹不絕,當然也少不了那些富商名之類的。

方風儀褪去臉上的稚氣,從一個充滿理想的大男孩,蛻變成一個成穩重的大男人。

他亡命國外三年歸來之後,在金艾文大班傾囊相授下“白雲大舞廳”的生意蒸蒸上,他旗下的小姐,一個比一個美豔,一個比一個風騷人。

方風儀笑臉人地和客人點頭打招呼,又叫最好的小姐出來坐檯。這時候,阿誠急急地向他走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方風儀眉頭微蹙,轉身走向前面的卡座。

卡座上,方豔紅與客人之間,似乎發生了不甚愉快的事情。

“呂董,請你放尊重點。”撥開不規矩遊走在她大腿間的手,方豔紅笑容一斂,聲音變得冷峻無情。

還是不行,這麼多年下海,為什麼她還是學不會忍受男人在她身上游栘的手,以她這種身份是早該習慣的。

“豔紅,少跟我玩這套,你早讓人給上過,還在這給我裝淑女啊!我呸。”呂宋陳矮胖,長一個啤酒肚,他滿臉不屑,滿嘴胡語,遊走在方豔紅腿上的手,更沒有移開的打算。

“呂董,舞廳的規矩,你是明白的,而我一向是這樣的。別以為有錢就能叫舞小姐陪睡覺…我承認,我跟不少男人發生關係,但都是心甘情願做的。只要我願意,有錢也好沒錢也無所謂,我不願意,是沒人可強迫我的。”她雖然是個舞女,但她也是個人,她需要別人的尊重,也有她自己的原則。對於呂宋陳的冷嘲熱諷,方豔紅絲毫不顯得卑微,堅硬不改的脾氣依然強烈。

“規矩?規矩和這比起來哪個重要啊?”呂宋陳不屑的口吻依然不改,財大氣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大疊千元大鈔,眯眯地就往方豔紅圓潤飽滿的脯內“雜碎!”沒有時間讓她冷靜,方豔紅只覺得萬分侮辱,她忿怒的站起,拿起茶几上還斟滿著酒的酒杯,把酒辣辣地往呂宋陳身上潑,更是不屑的掏出間那一疊大鈔往他的臉上甩去。

“賤貨!你敢用酒潑我…”呂宋陳沒想到眼前的舞小姐如此囂張,竟敢對他潑酒撒野,他手足無措的跳起,擦拭著臉上的酒清殘跡,生氣的舉起手就往方豔紅的臉上甩過去。

他是花錢來找樂的,不是來找氣受的,她以為她是什麼?在他看來,說得好聽是舞女,說得不好聽不過是女而已,她竟敢給他氣受?

“哎呀,呂董,您這在做啥呢,我們豔紅惹您生氣啦?”方風儀適時的出現,擋住了針鋒相對,怒火中燒的兩人,他急忙安撫著呂宋陳的不悅。

方風儀是個好大班,私底下對自己旗下的小姐,個個愛護有加。對這種仗著財大氣就想佔舞小姐便宜的客人,他自有應對的辦法。

尤其他對方豔紅,她皎美的容顏,潔白的肌膚,一雙美目瑩顧盼,風姿綽若,加上她從“大夜曲舞廳”跳槽白雲舞廳力方風儀,更是令他心生憐愛。

“幹什麼?你瞧瞧,你旗下的小姐對我做了什麼?”呂宋陳指著自己的dorugaba西裝,看到名牌西裝上的酒漬更是怒不可遏。

“唉,豔紅,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去去去,給我進去休息室反省。”方風儀嘴裡雖是責怪,但眼神卻暗示著方豔紅別再鬧事,這裡由他來處理就好。

“不小心?方大班,你說話未免太客氣了點吧!我一定要她親口向我道歉賠不是。”呂宋陳態度強硬滿面怒容,不讓方豔紅有任何退路。

“這…這…”方風儀左右為難,沉起來。

“大班,這不是我的錯,我不會道歉的。”方豔紅把俏臉一擺,脾氣依然強硬,更表明自己的立場。

“方大班,應該怎麼做;要不要賺錢,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相信你是聰明人。”呂宋陳志在必得的出陰沉沉的笑容。他絕對相信錢才是他們的最愛,不然他們待在這裡做啥呢?

“呂董,和氣生財嘛,大家各讓一步,事情不就圓滿解決了嗎?大家一向都知道小姐們有票房的顧慮,就算接客,也只有在上才能碰她們,剛才是您先壞了規矩的,也不能完全怪豔紅,當然,豔紅也實在太沖動了點,把呂董您灑得全身溼漉漉的。沒關係,呂董,這件事我一定負責到底,好不好?”方風儀軟硬兼施的動之以情,不希望得罪了這個財神爺。

“這個嘛…”隻手託著下巴沉思,呂宋陳的意志開始顯得不定,似乎是對自己先壞了規矩引起的爭端到一絲困窘為難,但要一下子就點頭答應對方和解,不是顯得太沒尊嚴了嗎?

“呂董,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豔紅那女人家計較這種小事嘛,這傳出去對呂董您的聲譽有影響啊。”方風儀看準了呂宋陳眼神的猶豫,趕緊再加一把勁。

“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這婆娘計較,但今天的消費怎麼算?我來這不但沒有享樂到,反而受了一肚子氣,你說怎麼辦?”呂宋陳見有機可乘,便開始死皮賴臉的計算起自己的利益。

“不算,當然不能算您的坐檯費,外帶您的西裝,我們還會免費幫您送洗,還有您下回來,我一定請您一瓶xo,呂董,您看這樣好不好?”方風儀眼光一向看得遠,見到對方態度稍微緩和,馬上不計成本的說道。

“好,我,方大班,你為人厚道,我下次來一定捧你的場。哈…哈哈…”呂宋陳對於省下一筆可觀的開支,滿意的笑著離開。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剛才引發的小小騷動,也歸於平靜。

舞廳打烊,後面小房間的休息室裡。

“豔紅,你是越活越胡塗了是不是?”方風儀略帶責備的語氣,但仍帶關心,他實在不知如何教導這個令他擔心的女孩。

“大班,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錯。”方豔紅沒有多做解釋,但仍然很強調自己沒錯。

“我們不談誰對誰錯這個問題,你幹這行也這麼久了,如何應付客人安撫他們的心,你還學不會嗎?”方風儀搖頭嘆氣,幹這一行,千萬得罪不得那些客人,他們來這兒還不都是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找樂子尋開心嘛,他能幫一次、兩次、三次…但若哪一天他不在舞廳裡,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怎麼辦?真教人擔心“大班,我知道你關心我,但那已是我最大的忍耐極限了。”方豔紅盯著牆壁到些許的無奈。

“豔紅,有些時候忍一忍,總比你被帶出場,好一些。”方風儀瞥一眼神情有點空泛的方豔紅,打從心底不明白,為什麼方豔紅情願被客人帶出場任其玩樂,也不願客人在舞廳裡多碰她一下?

“這些細節,我以後會多注意的,大班,你放心吧!”方豔紅沒有多說什麼,空的眼神摻雜著幾許憂鬱。

“有事別悶在心裡,告訴我好不好?”方風儀見她神情恍惚,關切的問,他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在疼愛了。

“大班,我會有什麼事瞞著你呢?你別想太多了…”方豔紅向方風儀敷衍地揮一揮手,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沒事就好,打烊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方風儀見她不說,也不強迫她,只是提醒她該回去了。

“大班,謝謝你。”方豔紅出由衷的謝。

“下班吧…”方風儀揮了揮手,心思愈加愁緒。這女孩的自我意識愈來愈強烈了,不知是好是壞啊這讓他想起方寒煙,寒煙也是令他心的女孩,自從三個多月前,方寒煙因廖竹廣強暴江雨涵,在舞廳打了丁大班一耳光,憤而掀桌而去那晚,他和她深談過後,她便一直沒再到舞廳上班。

想當初她從“三人行”西餐廳過來,力他的“白雲大舞廳”時還滿懷信心,自信滿滿地揚言,要和他縱橫舞林,成為一代舞國名花。

但現在,她為了躲廖竹廣,連班也不上,他雖然很贊同她離開廖竹廣,但這種躲避的辦法,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廖竹廣連著三個多月來舞廳找寒煙,像瘋了一般,扯著他問他寒煙的下落,方風儀知道寒煙其實仍在臨海別墅,只不過廖竹廣不敢到別墅去,而王媽也和寒煙一起撒謊,因此令廖竹廣找不著寒煙的下落而已。

想至此,方風儀無奈地嘆一聲氣。

“孽緣…”真是孽緣,暴珍天物,好好的一個女孩,竟然跟黑道一個臭名昭彰的份子糾纏不休,這是方風儀替方寒煙惋惜不已的地方。

夜,越來越深了,方風儀披著一身的夜,帶著一天的倦怠回到家中。從國外回來,他購置了這間高級公寓,這兒周圍的環境不錯,室內的裝飾也不錯,線型的設計,黑白為主調,整個房間充斥著一種剛陽之氣。

方風儀依窗而立,夜風徐徐,他手握酒杯,心境平和地遠眺漆黑夜空下寂靜的街景。他啜了一口酒,往事種種浮上心頭,前塵舊事也不過是幾年之間,但卻有份恍如隔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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