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追往事空慘愁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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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頊問:“你打算如何學習醫術?我命鄞來教你?”小夭搖搖頭:“現在的我還不配讓鄞來教導。”顓頊道:“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持你。”軹邑城中有官府辦的專門教習醫術的醫堂,顓頊還下令凡宮廷醫師必須輪去醫堂授課。
小夭戴起帷帽,讓自己變作一個完全不懂醫藥的人,去醫堂從最基礎的一步步學起。
小夭不再睡懶覺,每早起,去醫堂學習,黃帝也每
早起,吐納養身,照顧藥田,翻看醫書。
小月頂上的一老一少過著平靜的子。
每,風雨無阻,顓頊都會來小月頂陪黃帝和小夭用晚飯,也許因為經過好幾年的試探,顓頊明白黃帝已經真正放手,並沒有想做國君的國君的打算,也許因為經過好幾年的經營,顓頊已經真正掌控了整個軒轅,不需要畏懼黃帝,他不再像以往那樣,把朝堂內的事件件都說給黃帝聽,只有真正重要的決策,顓頊才會和黃帝說一下。
大多數時候,顓頊不提政事,不提紫金宮,和黃帝談談土地雨水,詢問小夭今學到了什麼,學堂裡可認識了新的朋友,可有什麼好玩的事。
顓頊有時候用完飯就離開,有時候會留得晚一些,陪小夭乘涼盪鞦韆,幫小夭做些瑣碎的事,或者和小夭去鳳凰林內散步。
小夭覺得,她和顓頊之間一切都好似沒變化,顓頂依舊是她最親的人,可一切又不同,自從她回到神農山,顓頊從未讓她去過紫金頂,也從未讓她去過上垣宮,她其實被顓頊隔絕在他的生活之外。對此,,小夭倒沒什麼意見,反正現在的他已不需要她。
——***——寒來暑往,時光逝,小夭已經在醫堂學習了兩年醫術。
下午,小夭從醫堂走出來時,看到豐隆等在路邊。
小夭笑走過去:“今又有空了?”豐隆笑道:“我送你回去。”這兩年來,豐隆在軹邑時,就會
空來小月頂看小夭,陪黃帝聊聊天,等顓頊到了,四人一起吃頓晚扳。
小夭到小月頂後,馨悅只來過一次。因為黃帝,小月頂無形中成了眾人迴避的地方,尤其馨悅。大概因為她從出生就在軒轅城做質子,黃帝在她心中代表著死亡的威脅,她對黃帝的畏懼伴隨著她所有的成長記憶。即使如今她已成為軒轅國的王后,明知道黃帝已經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可那種成長中的畏懼早已深入骨髓,馨悅每次見到黃帝,都會很不自在,所以,馨悅一直很迴避見黃帝,如果她能做主,她真恨不得立即把黃帝趕回軒轅山。
那唯一一次的拜訪,馨悅非常拘謹,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豐隆和馨悅截然不同,豐隆一出生,就被赤水族長帶到了赤水,在爺爺的呵護中,無憂無慮地長大,雖然長大後,他明白了黃帝令他們一家四口分居三地,但明白時,一切已經結束。他也許憤怒過,可他對黃帝沒有積怨,更沒有畏懼,甚至他對黃帝有一種隱隱的崇拜,這不涉及情,只是男人天
中對強大的渴望,就如一頭猛獸對另一頭猛獸力量的自然敬服。
其他臣子因為避嫌,都和黃帝保持距離,一國無二君,他們生怕和黃帝走近了,引起顓頊的猜忌。豐隆這人明的時候比誰都
明,可有時候,他又有幾分沒心沒肺的豪
。豐隆從不迴避黃帝,反而藉著小夭,時常和黃帝接近。他喜歡和黃帝聊天,從一族的治理到書上看來的一場戰爭,都和黃帝對論,黃帝的話語中有隻會,豐隆願意從一個睿智的老者身上汲取智慧。這樣的機會,許多人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有一次,而他因為小夭,可以有無數次。
小夭和豐隆回到小月頂,豐隆立即跑去找黃帝。
他興沖沖地用水靈凝聚了一幅地圖,排出軍隊,興奮地和黃帝說著他的進攻方案。黃帝微笑著聆聽,待他講完,隨手調換了幾隊士兵,豐隆傻眼了,時而皺眉沉思,時而興奮地握拳頭。
小夭搖頭嘆氣,她十分懷疑,豐隆每次來看她,不是想念她這個未婚,而是想念黃帝了。
小夭不理一老一少,去傀儡前,練習扎針。
顓頊來時,豐隆還在和黃帝對論用兵,顓頊笑瞧了一會兒,走到小夭身旁,看小夭扎針。
大概因為練習了多年的箭術,,小夭把箭的技巧融入了針法中,她用針的方法和醫師常用的針法很不同。
雖然只是個傀儡,小夭卻當了真人,絲毫不敢輕忽,一套針法練習完滿頭大汗。
顓頊拿了帕子給她擦乾,有些心疼地說:“宮裡多的是醫師,你何必在這些細枝末節上下功夫呢?”小夭笑了笑道:“白專心做些事情,晚上倒能睡得好些。”
“你的失眠比以前好了?”
“自從開始專心學習醫術,比以前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難以入睡,可從夢中驚醒的次數卻少了很多。因為睡得好了,心痛的病也大大減輕。
顓頊的眼神很是複雜,小夭這病是因璟而起,雖然她現在絕口不提璟,可顯然,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沒有忘記璟。
豐隆看顓頊和小夭站在個傀儡前嘰嘰咕咕,嚷道:“陛下,你勤勉點行不行?沒看我在這裡和外爺商討行兵佈陣嗎?雖然有我在,肯定輪不到你上戰場,可你也該來學學!”顓頊走過去,指揮著士兵,不一會把豐隆困死了,豐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顓頊不屑地說:“很小時,我已經跟在爺爺身邊學習這些了,爺爺把他打過的仗,不管幾十人還是幾萬人的戰役,都和我重演過。當年正是神農和軒轅打得最烈時,我站在爺爺身旁,聆聽了軒轅和神農的每一場戰役。好多次,爺爺帶著我去看戰場,他說只有雙腳站在屍體中,雙手
受到鮮血的餘熱,才會真正珍惜自己的士兵。”豐隆的表情十分
彩,羨幕、嫉妒、惱怒,到最後又很同情顓頊,他舉著樹枝和伴們扮演打仗時,顓頊已經踩著鮮血前進。
真實的戰爭,真實的死亡,即使成年男子承受起來都很困難,所以士兵多好酒、好賭,顓頊卻小小年紀就站在了戰場上。
豐隆卑拱手,嘆道:“帝王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的。”珊瑚來稟奏晚飯已預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