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除了下幾詔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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迨經華山,禱西嶽祠,泣拜不能起,忽覺黑雲四布,天氣陰翳,點滴淅瀝,甘霖一降三。及到官,復虔禱社壇,又復大雨如注,水盈三尺,始見天霄。陝西自泰定二年,至天曆二年,其間更歷五六載。

只見光,不聞雨聲,累得四野槁裂,百草無生,這時遇了這位張中丞,泣禱天神,誠通冥漠,居然暗遣了風師雨伯來救陝民,那時原溼潤膏,禾黍怒發,一片赤地,又變青疇。

看官,你想這陝西百姓還有不泣涕零,五體投地麼?其時鬥米值十三緡,百姓持鈔出糴,鈔晦黑,即不得用,詣庫掉換,刁吏黨蔽,易十與五,且累不能得,人民大困。

養浩察民艱,立檢庫中舊鈔,凡字邊尚清,可以辨認的鈔,數得一千八十五萬五千餘緡,用另印加鈐,頒給市中,以便通用。

又刻十貫五貫的錢券,給散貧乏,命米商視印記出糶,詣庫驗數,易作現銀,於是吏弊不敢行。又率富民出粟,請朝廷頒行納補粟官的新令,作為獎勵。因此富民亦慨然發倉,救濟窮民。

養浩又查得窮民之食,至有殺子啖母的奇情,為之大慟不已,遂出私錢給濟,且命齣兒遍示屬官,責他不能賑貸。

到官四月,未嘗家居,止宿公署,夜則禱天,晝則出賑,幾乎無暇晷。每念及民生痛苦,即撫膺悲悼,因得疾不起,卒年六十。陝民如喪考妣,遠近銜哀。後追封濱國公,諡文忠。

話分兩頭,單說皇太子遣使施賑後,復將鐵木兒補化辭職等情報明行在。明宗諭闊兒吉思等道:“修德應天,乃君臣當盡的職務,鐵木兒補化等,所言甚合朕意,皇太子來會,當與共議。

如有澤民利物的事件,當一一推行,卿等可以朕意諭群臣,務期上下儆,仰格天心。”於是監察御史把的于思奏言:“自去秋命將出師,戢定禍亂,凡供給軍需,賞賚將士,所費不可勝計,若以歲入經費相較,所出已過數倍,況今諸王朝會舊制,一切供應,俱尚未給。

乃陝西等處,饑饉薦臻,餓殍枕藉,加以冬際,雨雪愆期,麥苗槁死,秋田未種,民庶皇皇。臣竊以為此時此景,正應勉力撙節,不宜妄費。如果有功必賞,亦須視官級祟卑,酌量輕重,不唯省費,亦可示勸。

其近侍諸臣,奏請恩賜,當悉飭停罷,借紓民力。”明宗覽奏,為之動容,乃詔令上下節用,並啟蹕入京所過地方一切供帳俱宜從儉等語。有司雖都奉勅,究竟不敢過省,沿途供應,彼此爭華,明宗雖明,仍是莫名其妙,無非以為例所當然,得過且過罷了。這邊按站登途,已到王忽察都地方。

那邊皇太子亦率著群臣到了行轅,兩下相見,握手言歡,名分上原隔君臣,情誼上終系骨。明宗格外歡。遂大開筵宴,暢談了好多時。興闌席散,大家歸寢,只燕帖木兒來見太子,又密談了半夜。

太子尚躊躇未決,一連三,方才決議。天曆二年八月六,天已遲明,明宗尚高臥未起,皇后八不沙,只道明宗連勞頓,不敢驚動,待到巳牌,尚不聞有覺悟聲,才有些驚訝起來,近揭帳,不瞧猶可,仔細一瞧,頓嚇得面無人

原來此時的明宗已七竅血,四肢青黑,硬地奄臥中。八不沙皇后究竟系女,被這一嚇,連話都說不出來,幸有侍女在旁,急報知近臣,令傳太子入內。太子正與燕帖木兒同坐一室靜待消息,得了此倍,即相偕趨入。見了明宗的死狀,太子情不能忍,恰也慟哭起來。

燕帖木兒從容說道:“皇帝已崩,不能復生,太子關係大統,千萬不可張惶。現在回京要緊,倘一有不測,豈非貽誤國家麼?”說著,已自御榻間張望,見御寶尚在枕旁,便伸手取來,奉與太子道:“這是故帝留著,傳與太子,不妨速受,況皇后親在此間,論起理來,亦應命太子,責無旁諉,何庸推辭。”此時的八不沙皇后只知慟哭,管什麼御寶不御寶。

就是燕帖木兒一派言語,亦未曾聞著。太子瞧這情形,料知皇后無能,遂老老實實地將御寶受了,並止住了哭,想去勸皇后。經熱帖木兒以目示止,遂也不暇他顧,徑出行宮。

蒸帖木兒當即隨出,扶太子上馬,疾馳而去。途次,傳命伯顏為中書左丞相,並封太保。欽察臺、阿兒思蘭海牙、趙世延併為中書平章政事,朵兒只為中書右丞。前中書參議阿榮、太子詹事趙世安併為中書參知政事。

前右丞相塔失鐵木兒知樞密院事,鐵木兒補化及上都留守鐵木兒脫併為御史大夫。於是明宗所用的一班舊臣,又復盡行黜退,朝廷上面早已換了嶄新的人物。

太子既到上都,監察御史徐奭,遂上書勸進,略言天下不可一無君,神器不可一虛懸,先皇帝奄棄臣庶,已渝數,伏望皇上早正大位,上奠宗社,下安民庶,俾中外有所倚。

太子覽了奏疏,遂擇吉登位,親御大安閣,受諸王百官朝賀,即下一道詔敕,曉諭臣民。其詔書上說道:朕惟上天啟我太祖皇帝,肇造帝業,列聖相承,世祖皇帝既大一統,即建儲貳,而我裕皇,天不假年,成宗入繼,才十餘載。

我皇考武宗,歸膺大寶,克享天心,志存不私,以仁廟居東宮,遂嗣宸極。甫及英皇,降割我家,晉邸違盟構逆,據有神器,天示譴告,竟隕厥身。於是宗戚舊臣,協謀以舉義。

正名以討罪,揆諸統緒,屬在藐躬。朕興念大兄,播遷朔漠,以貢以長,歷數宜歸,力拒群育,至於再四。乃曰艱難之際,天位久虛,則眾志勿固,恐隳大業。朕雖從請而臨御,實秉初志而不移。

是以固讓之詔始頒,奉之使已遣,尋命阿剌忒納失裡、燕帖木兒,奉皇帝寶璽遠於塗,受寶即位之

即遣使投朕皇太子寶。幸本釋重負,實獲素心,乃率臣民,北大駕,而先帝跋涉山川,蒙犯霜,道里遼遠,自徂秋,懷險阻於歷年,望都邑而增慨,徒御勿慎,屢節宣,信使往來,相望於道路,彼此思見,切於衷懷。

八月一,大駕次王忽察都,朕欣瞻對之有期,獨兼程而先進,相見之頃,悲喜集。何數之間,而宮車忽駕,國家多難,遽至於斯。

念之痛心,以夜繼旦,諸王大臣,以為祖宗基業之隆,先帝付託之重,天命所在,誠不可遞,請即正位,以安九五。朕以先帝奄棄方新,摧怛何忍!

銜衷辭封,固請彌堅,執誼伏闕者三,皆宗社大計,乃以八月十五,即皇帝位於上都。可大赦天下,自天曆二年八月十五以前,罪無輕重,鹹赦除之。

嗚呼!戡定之餘,莫急乎與民休息。丕變之遭,莫大乎使民知義。亦唯爾中外大小之臣,各究乃心,以稱朕意!

即位詔書既下,又命中書省臣等,議定先帝廟號,稱為明宗。可憐明宗稱帝僅七閱月,連改元多沒有來得及,便把一條命糊糊塗塗地被人家葬送了,享年只有三十歲。

那懷王圖帖木兒既已正位,這次情形,與前大不相同,前次不過暫攝,現在正名定分,實行帝制,因他廟號稱做文宗,本書以後也不稱為懷王,要照例改稱文宗了。

文宗即位之後,除了下幾道詔敕,遮掩他弒兄自立的痕跡,應該要行幾件善良的政事,以人民望治之心,方是道理。哪知他還脫不了信,仍舊又要建築寺院起來了。未知文宗要建什麼寺院,且聽下回分解。

***話說文宗即位之後,旁的政事沒有舉行,第一件美政便是命阿榮、趙安世兩人督建尤翔集慶寺於建康,又派臺臣前往監工。此詔一下,早又觸動了南臺的一班御史,大家聯銜諫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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