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牽過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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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了九次,又奠了馬,方才率眾回去,原來這次的變故,並非泰赤烏人,乃是蔑裡吉部前來報仇的。
因為帖木真的母親訶額侖,本是蔑裡吉人客赤烈都的子。也速該在斡難河畔
獵,見她生得美貌,便硬行奪來為
。客赤烈都逃得
命,回到部中,打聽得訶客侖已嫁與也速該,他念念不忘此仇。只因他在蔑裡吉部中沒有實權,所以忍耐住了。
現在,蔑裡吉部換了新部長,客赤烈都頗得部長的信任,方才糾眾前來報仇,劫了孛兒帖去。
帖木真回到家內不見了子,如鳥失侶,如獸離群,心內不勝悽惶,立誓要把孛兒帖尋找回來,但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恐怕敵不過蔑裡吉人。思來想去,別無他法,只有往克烈部去,懇求汪罕幫助。
主意即定,到了次,帶著合撤兒、別勒古臺,兼程趕至克烈部,入見汪罕,哭拜於地,汪罕忙問他何事如此悲傷。
帖木真把蔑裡吉前來侵擾,擄去子的話,說了一遍,又叩頭求汪罕幫助。汪罕道:“你前次送我黑貂鼠襖時,我曾允許幫助你,現在既有此事,我誓必助你滅了蔑裡吉部,奪還你的
子。
你可奉了我命,去通知札木合,他在喀爾喀河上,結帳居住,傳我的話,叫他起二萬人馬,做你的左臂。
那札木合,本來與你是同族,又有我的命令前去,決不致於推辭的。我這裡也起二萬人馬,做你的右臂,左右夾攻,又有你居中策應,不愁蔑裡吉人不滅,你的子不還。”帖木真叩謝而出,向合撤兒說道:“札木合是我們的尊長,幼時曾與我在一處作伴,且和汪罕是鄰好,此去求他救援,必定肯來幫忙的。”合撤兒道:“既是如此,我願意前去一行。”說畢,飛身上馬,竟奔喀爾喀河去了。帖木真又對別勒古臺道:“我這番興師動眾,不把蔑裡吉部掃蕩淨盡,決不甘休!
博爾術為人忠誠可靠,武藝超群,乃是一員大將,你可去邀他前來,做我的幫手。”別勒古臺應聲而去。帖木真獨自回家,部署一切。不上兩,別勒古臺已同了博爾術趕將回來。帖木真很是歡喜。
恰巧合撤兒亦從喀爾喀河到來,帖木真忙問札木合那裡事情如何。合撤兒道:“札木合已允起兵兩萬,約汪罕和我兄弟們在不兒罕山相會。”帖木真道:“既是如此,須要去通報汪罕一聲,免得彼此不曾接頭,誤了期。”合撤兒道:“我回來之時,已順便到克烈部通知汪罕了,他的大兵也即
就到,諒不至於誤期的。”帖木真大喜道:“你能有這般見識,真是我的好幫手。
倘若孛兒帖能夠重新歸來,我夫婦當向你叩頭拜謝。”合撤兒道:“自己兄弟,理應幫助,何言叩謝?況且兄嫂也沒有拜弟叔的道理,我是不敢當的。”帖木真便整頓器械,同了合撤兒、別勒古臺、博爾術一齊來至不兒罕山下,等侯了一夜,次便見北方旗幟飄揚,刀槍鮮明,直向不兒罕山而來。帖木真知是札木合的人馬,連忙率眾上前歡
。兩下會見,敘了舊情,甚為歡樂。
只是汪罕的人馬不見到來,過了兩,還是杳無蹤影,帖木真心下焦灼異常。到了第三
午間,方見有一大隊人馬,奔向不兒罕山這邊來。
札木合遠遠望見,恐有敵人前來暗襲,即令軍士整械,立陣以待,那邊的人馬,也持著鋒刃,一步一步地上前來。
及至相去不遠,方瞧出是克烈部的人馬,汪罕躍馬而出。札木合剛才見面,便高聲嚷道:“咱們相,全仗的是信義二字,我與你定了
期。
就該如期而至,你因何遲了三方才到來?”汪罕道:“我因有些小事,所以遲延,並非有意誤約,你休要錯會意了。”札木合道:“咱們說話,就和宣誓一般。你既誤期,便應加罰。”汪罕聞言,很是不悅道:“你要加罰,如何罰法,聽你的便罷。”帖木真見兩家說話不甚投機,恐怕鬧決裂了與自己的事情有礙,忙從旁調停,兩家方重歸於好,當下三家會合著商議進兵的計劃。札木合首先開口道:“蔑裡吉共分三部,散居各地,一部在布拉克地方,部長是脫黑脫阿。
一部在斡兒察河,部長是歹亦兀孫。一部在合剌只曠野,部長是合阿臺答兒馬剌。脫黑脫阿乃是新立的站長,客赤烈都便是他的兄弟。
這次前來報復,必是布拉克地方的蔑裡吉人。這座不兒罕山背後的查布拉克卡倫,便是他們屯駐之所,我們只要潛師前進,越過山去,攻其不備,將他們擄掠個乾淨,豈不快麼?”汪罕道:“既是這樣,我們儘可在夜間動手,趁他們在睡夢之中,不能抵抗,何難將他們一齊殺盡呢?”帖木真聽了,連稱“好計,好計!”未知蔑裡吉人被他們殺盡否,且聽下回分解。***話說帖木真聽了札木合、汪罕兩人的言語,
不住拍手讚道:“好計!好計!就是這樣行去,我兄弟願為前鋒。”遂即整頓馬匹,預備兵刃。
到了夜間,帖木真弟兄三人同了博爾術當先登山,後面大隊人馬一齊跟隨而進。來至布拉克卡倫,一聲吆喝,突然殺入,將帳內所有的人,不論男女,盡行拿去。到了天明,檢查俘虜,只不見了脫黑脫阿,連孛兒帖也不見在內。
帖木真這一急非同小可,連忙提了俘虜前來詢問,有人說道:“脫黑脫阿打聽得有兵馬在巴兒罕山前駐紮,料知是前來報仇的,連夜趕往歹亦兀孫那裡求救去了。”帖木真又問道:“你可知我的子孛兒帖在什麼地方麼?”那人道:“孛兒帖是你的
子麼?前天劫了她來,原為的是替客赤烈都報仇的。
只因客赤烈都患病死了,打算與他的兄弟赤勒格兒為。”帖木真聞言大驚道:“已經成了親事麼?”那人答道:“還總算好,並沒成親。”帖木真道:“現在這孛兒帖呢?”那人道:“慌亂這際,諒必雜在人叢裡逃走去了。”帖木真忙忙地跨了馬,自去尋覓。沿路上遇見逃難的婦女,便細心辨認,覓了多時,並沒有孛兒帖的蹤跡,心內十分焦急。
暗中想道:“我找尋了這許多路,還是不見孛兒帖,莫非她已死了?要是真個遭了不幸,我豈不枉費了這番心機麼?”想到這裡,不一陣心酸,淚
如雨,正在立馬悲傷之際。
忽然有個蓬頭跣足的婦女,扯住了自己的馬韁繩,帖木真問道:“你是何人?因甚扯住了我的馬,阻止前進?”那婦女道:“小主人,你難道不認識我麼?我便是豁阿臣呢。”帖木真方才知道她就是和孛兒帖一同被擄的豁阿臣,連忙問道:“你既在此,孛兒帖如何不見呢?”豁阿臣道:“我們兩人本來一同逃走的。忽然被人衝散了。”帖木真急道:“不見孛兒帖,如何是好?”豁阿臣道:“剛才散離,去必不遠,想來總在左近,只要留心尋找,自然找得著的。”帖木真遂同了豁阿臣,向前找去,且尋且喊,來至一條河畔,有個婦人臨哭泣,豁阿臣指著說道:“那個哭泣的,不是孛兒帖麼?”帖木真忙飛馬上前,翻身跳下,舉目一看。
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孛兒帖。便執住了她的手道:“孛兒帖,你受了苦了。”孛兒帖見了自己的丈夫,心下大喜,回想起被擄的苦楚,又不淚落不已,帖木真見了,也落下淚來,口內說道:“今已團圓,不必傷心了,快回去罷。”一面說著,牽過馬來,將孛兒帖扶上了馬,自己與豁阿臣步行相隨,迴轉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