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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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今個兒翩兒花魁將上演名震一時的『飛雪』,咱們走快兩步,別佔不到好位置了。”

“當真?啊,翩兒花魁渾身柔若無骨,跳起『飛雪』必定格外地好看,走走走,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位大爺,稍等一下,什麼是『飛雪』?”顯然對舞曲一竅不通的男子,忙不迭地拉住其中一個匆匆路過的人,好奇地問。

“哎呀,你怎麼連『飛雪』是什麼也不知道呢?『飛雪』是劍舞。”

“再等一下,女子舞劍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我在此耍一套劍法給您兩位看?”男子嗤之以鼻,狀似不屑。

“去去去,你這小子必定是剛從外地來的,還沒有見過翩兒花魁的舞,才敢在此大放厥詞。你有錢吧?剛好今天翩兒花魁有義演,你付個一百兩銀票就可以一睹佳人的舞姿,包準你驚豔不已。”捉著男子,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的,從他身上搜掠出一張銀票,給守在門外的人,拎著他走進去了。

甫走進,便瞧見一個嬌小的丫頭,站在臺上,以嬌甜的嗓兒,雀躍地道:“各位看官久候了,謝各位的慷慨解囊,幫助近因天旱而受影響的農家們,大家今天不但有機會瞧到翩兒花魁的『飛雪』,咱們的紅袖小倌也為了謝大家,將會額外地上演『愛蓮說』一舞。現在,有請紅袖小倌!”男子愕愕地看著眾人掌聲如雷,後知後覺地抬起手也想拍手時,一陣的絲竹樂兒,教如雷的掌聲瞬間收起,而後紗帳被拉開,一個高大的舞者,身著粉的舞衣,隨著絲竹樂兒翩然起舞。

一抬手,一彎腿,宛如一朵清麗脫俗的蓮,擄住了眾人讚歎的目光,再加上那絕美豔的麗容,教男子看直了眼,全然忘了自己被強進來、被搶走百兩銀票的怨恨。

絲竹樂停,舞者也停,紗帳再度掩上,遮住了舞者娉婷的身影。

男子戀戀不捨,拉了拉身旁的人,“剛剛那位姑娘,叫啥名兒?”對方冷笑出聲,“別被眼睛騙了,剛才那個不是姑娘,那是紅袖,是美人閣的當紅男倌!”想當年,他也被騙過一回,落下不少男兒淚,現在看著有人跟他同一命運,他的心都樂極了。

男人如遭雷擊,怎也沒預料過,自己頭一回動心的對象,居然是一名男子,還是一名男倌,巨大的傷慟,教他差點當眾淌下男兒淚。

“別哭,別哭。”眼見一聲嗚咽聲差點就逸出來,剛剛出聲打碎他幻想的人,連忙喊停。

當男子以為對方是好心地安他時,怎知對方卻開口:“先看完『飛雪』,看完翩兒花魁的舞后再哭,別在這裡吵著我!”男子更想噴淚出聲,不過,再次響起的絲竹樂打斷了他的衝動。

這一回,不若方才柔腸寸斷的慢拍樂曲,帶了點昂的快拍樂曲,未見人舞,先教人動,教人不期待這場舞來。

下一刻,紗帳再度被起,一道紅的娉婷身影,手握長劍,隨著樂曲翩翩地舞了起來,一揮劍,一抬首,一跳躍,一掃腿,彷若與長劍合二為一的身影行雲水,教男子再度看傻了眼。

他剛剛說什麼女子舞劍有什麼好看的,真的猶如井底之蛙,貽笑大方。

臺上的女子舞起劍來,剛柔並濟,該軟的地方軟,該硬的地方硬,看得他一陣的血脈沸騰,目不轉睛。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教人目眩心動的舞者?

直至舞曲盡了,舞者離開了,他也像塊木頭般佇在原地。

站在他身旁的人同情地搖搖頭,“造孽喔,看來翩兒花魁又擄走了一個男子的心了。”瞧這反應,比他當年的情況更加劇烈。

幕前,一片的熱鬧;幕後,也同樣喧譁。

“怎麼樣,我的比較轟動對不對?我跳得比你好對不對?”還沒有換下“飛雪”舞衣的程翩兒,興沖沖地跑到剛換下舞衣的梁紅袖面前,笑彎了一雙眼兒,一張嘴兒一直“對不對”的直問。

她是來炫耀的沒錯,誰叫這個明明進美人閣是要當男倌的人,不去陪客人喝酒、調笑、套套消息,卻硬是跑來跟她爭花魁的位置,這口氣教她怎麼可能咽得下去呢?當然是一逮到機會就過去炫耀揶揄一番。

梁紅袖看了看她身上的舞衣,一陣無名火便油然而生,“他們不是因為你跳得好,而是因為你得多!你瞧你身上的舞衣,肩又胳膊的,有哪個男人不心動,哪個男人不叫好的?”

“你你你…”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聽到這麼難聽的話,程翩兒氣得兩道柳眉差點就倒豎起來,“你只不過是在嫉妒我跳得比你好而已。”對,一定是這樣沒有錯!

“笑話,如果我真動起真格來,你以為你還能坐得穩花魁的寶座?”梁紅袖毫不客氣地道,雙手卻忍不住扯過裝飾用的紗帳,將她從頭到尾都包裹起來,不讓她除了面以外的肌膚出半寸。

“梁紅袖,你這是在做什麼?”被裹得動彈不得的程翩兒,扯著嗓子直嚷嚷著,一點也不怕自己形象全無。

他一頓,“你那身子又不是特別的凹凸有致,看了傷眼,我是為了其它人著想。”一臉既嫌棄又厭惡的表情,彷佛她的身子真教他看得眼痛似的。

“你你你…”程翩兒被氣得差點就吐血,她怒瞪著眼前這個自進美人閣已整整兩年多,卻總是一勁兒的惹她生氣的臭男倌,他明明對其他的姊姊、妹妹都很好很溫柔,偏偏就只對她不一樣!

她到底什麼時候惹過他,讓他生氣了?這個問題一直地困擾著她,教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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