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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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楚勝沅，跟他在一起，我很痛苦。”柯鈺卿手按著熱燙左頰，邊說邊掉淚。

“媽，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現在只當我是朋友，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拜託您答應退婚，成全我好不好？”

“好什麼好？喜歡能當飯吃嗎？你要是挑個比楚勝沅更有錢的，我誇你，馬上退婚。你喜歡什麼人？身價比楚勝沅高？”看女兒搖頭，柯母火氣一下子翻燒三倍。

“之前是擔心你藏不住心事，會讓楚勝沅起疑，所以不敢告訴如，既然你這麼不懂事，我就老實跟你說，現在你沒有挑人的權利，賴也要賴進楚家門！因為你爸的公司出了大問題，急需一筆龐大資金週轉，賣掉美國資產說要轉到中國投資全是假的！為了不讓風聲外洩，讓你平安嫁進楚家，我們家現在全靠燒那些錢在撐顏面，就等你嫁進楚家，看在你這個新娘子的分上，楚勝沅一定會幫忙你孃家度過難關——”柯母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女兒的腦袋。

“結果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競然把能拯救我們家的財神爺往外推。你是跟錢幼歆那個窮鬼混久混壞了腦袋是不是？你嫁給楚勝沅，我們家就風平靜，嫁不成，就是破產，全家去睡大馬路，如想嫁誰？嫁遊民、嫁乞丐啦！”破產…

這兩個字真的叮到柯鈺卿。

破產有多可怕？她一路看著錢幼歆從天堂掉入地獄，再如何辛苦的從地獄爬回人間，當然明白。

她一自很佩服錢幼歆的堅韌與不服輸。換作她遇到同樣情況…應該只會哭，一籌莫展吧？

“真的…有那麼糟？”她希望母親是騙人的。

“我騙你幹什麼？”柯母捶頓足。

“我真是命苦，養到你這個沒用、只會扯家人後腿的女兒。像你哥多懂事，為了預防萬一，立刻去追羅鷗那個男人婆——“預防萬一？難道哥不是真心喜歡羅鷗？！她是我小學同學，是個熱心又善良的好女孩，哥他怎麼可以——”

“為了我們家，有什麼不可以？”柯母立刻掃一斷她的抗議。

“雖然那個羅鷗魯又沒氣質，但是看在羅家家境就比楚家差那麼一點點的分上，你哥就這麼為我們這個家犧牲了。你呢？不只家境，楚勝沅連外貌、能力都是一的，爸媽要你嫁他可是一點都不虧待你，你有什麼好怨？”

“我——”

“你什麼你？”柯母將手機還給她。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叫那隻小狐狸看在如對她不離不棄那麼多年的分上。把老公還給你，不管你要用哭的還是跪的，一定要求她答應跟楚勝沅一刀兩斷，能讓他恨她更好。”

“我不能那麼做。”她把手機當燙手山芋推還給母親。

“你不那麼做，難道要言睜睜看著我跟妹爸乎牽手去跳樓？！”

“媽！”柯鈺卿害怕地抱緊母親。

“您不要說這種話嚇我…”

“我不是嚇你，要我過那種街頭的苦子，我寧願去死！”見威嚇奏效，柯母說起話來愈加幽怨。

“鈺卿，算媽求你，公司出問題的事再瞞也瞞不了多久，你哥跟羅鷗更是八字都還沒一撇，只有你去挽回楚勝沅，才能拯救我們家。爸媽老了，要東山再起談何容易？我從小到大一天苦子都沒過過，媽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爸媽倒下，對不對？”

“我…”柯鈺卿被母親懇求的眼光牢牢凝視，心裡亂成一團，無論“對”或“不對”全都難以啟口。

無論是哪種選擇，她最不願意傷害到的人，已經因她受傷…

鬱在樓梯門上上下下了好幾次，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去敲錢幼歆的房門。

“，有事嗎？”錢幼歆來開門，眼睛紅紅的，待在裡頭的柯鈺卿更不用說，早就哭成大花臉。

“我沒事，是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事，哭成這樣，需不需要我幫忙？”鬱關心地輕撫錢幼歆臉龐。

“幼歆啊，誰欺負你？沒辦法，還可以找我兒子、我媳婦、我孫子——”

“，謝謝，我們沒事。”錢幼歆動於鬱的關懷，但是這件事誰也幫不上她們。

“我朋友養了很多年的一隻狗病死了，我們聊到她，忍不住就抱在一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