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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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什麼?裴陵的事情?攔下來沒有?他還真尋死啊!看來他跟左三知的關係還真不一般,我探得的情報果然沒錯。”孝皇拉過六王爺的手,看著那袖口的血,笑了笑。

“我也派人打探了。他們關係是很好,但左三知謀反的事情還真就沒有。都是定邊王那老傢伙信口雌黃。他這次反你沒成功,便琢磨著毀你的一員大將。我還查了,那個趙尚書很不是東西,他跟左三知有仇。所以他也是借刀殺人。”周慈政走到書案旁,指指上面的奏摺道:“二哥,難道你真要聽那小人之言?”

“慈政,你今天還像我那個弟弟。自從我繼位後,你就小心翼翼,怕我像是對付其他幾個兄弟那樣對付你,可你知道,我們和他們不同。從小我們就是最親近的,這個世間,你、我、母后,是最親近的。我很高興你今天終於恢復了從前的脾氣。”孝皇拍拍六王爺的肩膀,揮了揮手,斥退了周圍的太監。

“二哥,我今天不是跟你說那些…皇上,請告訴臣,這事情您要怎麼處置?”周慈政咬咬牙,把稱呼又改了回去。

“呵呵,你看到這兩摞奏摺了沒有?”孝皇指了指書案旁的兩摞奏摺,其中一摞高高的,另一摞很少。

“都什麼?”周慈政平復了下心情,問孝皇道。

“這摞,是上奏摺要求嚴懲定邊王的,其中包括嚴懲左三知、嚴懲劉時英、嚴懲裴陵等人的,說他們結黨營私。其中,有提出自己觀點的,但大多數是人云亦云。”孝皇指完那高高的一摞,又指著少的一摞道:“這摞,都是為左三知他們求情的,說他不會謀反。裡面甚至還有很多烈的言論,但可見這些人是毫無私心,全是從大局出發,當然…裴陵那張例外。”

“二皇兄,你早這麼明白,我何苦從王府一路奔來,累得要死要活,還差點被裴陵給嚇死。那傢伙竟然要死諫!他可不是貪圖名聲的人,可他竟然要死諫…昨天我在家裡,結果聽管家說李振中和裴陵要見我。我便躲了起來,讓別人去見他們,結果從裴陵那裡接到了封信。我此前已經找人察訪了此事,看過那封信,更確定左三知完全無辜。”六王爺翻翻那些摺子,對其中的一些嗤之以鼻。

“你早就調查了?你是怕我處理錯誤,招來罵名?”孝皇笑笑“還得說是自家兄弟,裴陵他雖然冠冕堂皇地說為了我好,可他心裡想得卻不是那回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知道劉時英一直在邊關,威望高,所以很多人都覬覦他的位置和勢力。我不過是借左三知的事情來敲山震虎,給他一些警告,免得他做出什麼讓我失望的事情。至於左三知,他立得功勞太大,如果我一直升遷他,也很容易把他抬到過高的位置,這樣,他即使自己開始沒有嬌縱之心,後也難免滋生。這次藉機壓制他一下,也好讓他更加謹慎一些,我提攜他起來也放心。”

“二哥,你這樣做是走險棋。你知道劉時英無家無口,如果你把裴陵、左三知死了,你當心他揮師南下歸京,為他們報仇。”六王爺說到這裡頓了頓,轉轉眼珠子道:“你當初把那個討厭他的傢伙邊關去是不是就用來防他的?”

“當然。我坐在這裡,需要考慮、顧及的很多。但是劉時英不會反叛我的。他給我來的奏摺上語氣很謙恭,也沒有像裴陵那樣長篇大論,但很含蓄地解除了我的顧慮。我想他知道我這麼做的大部分意圖是立威而已…劉時英要比這兩個人聰明多了。”孝皇嗤笑,看了看那些參奏左三知的奏章“而且我讓裴陵出去跪在鼎前後也怕他死諫,所以才派人把你叫來。你看,你來的不是正好。這樣,反正裴陵現在對你滿懷期待,我再送個人情給你,讓他對你涕零。我寫個詔書,你等下就去大理寺接手這個案子,把左三知出來,免得他被大理寺那些人死,我當年管過大理寺,知道那裡面的黑暗門道。將來,我可還要靠著他給我帶兵打仗呢。”

“二哥,你…”你太狠毒了。

六王爺及時咽回了後半句話。他看著孝皇奮筆疾書地草擬詔書,覺得自己的心都是白擔的。想想剛才裴陵臉上絕望的模樣,他真不知道裴陵看到左三知平安無事會不會欣喜若狂。不過…不過裴陵剛才某句話很有意思,值得琢磨。六王爺摸了摸下巴,想起了裴陵剛才說:左三知經年在沙場奔波,身上滿是傷痕。

身上滿是傷痕…身上…滿是…哈哈。

“你笑什麼?”孝皇寫到一半,聽到六王爺傻乎乎地樂了起來,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二哥,你快點寫詔書吧。哈哈。”-----從京城到邊關。綿延的官道修得整齊。

一隊兵士頂著烈往前走著,他們頭接耳地聊著,還不時回頭,看向隊伍最後騎在兩匹馬上的大人。

“看什麼,快走吧。咱們先去驛站。左大人傷病未愈,要慢慢走。”裴勇、裴義呼喝著,催促著那些兵士。兵士們不敢再多言,忙加快腳步,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便把最後的兩匹馬和馬上的大人甩得看不見了。

那兩匹馬一匹是棗紅的,上面坐的是左三知。另一匹是黑亮的上好軍馬,上面坐的是裴陵。他們身著便衣,看不出官階品秩。

“這麼慢,天黑前都無法趕到驛站。”裴陵目視前方,悶聲說道。

“我重傷未愈。”左三知也目視前方,沒有看裴陵。

“胡說八道,不是已經好了嗎?”裴陵想到某。那天,他找左三知去喝酒,趁左三知喝了很多便把左三知壓倒在鋪上,可左三知很靈活地就擺脫了他的桎梏。

“我願意的時候就好了,不願意的時候就沒好。”左三知抬手摸了摸裴陵下的那匹馬,笑著道:“摸著覺真好。”

“不要亂碰我的馬。你現在官位不比我高,不可能仗勢欺人了!哼哼,你這次好啊,抓個定邊王,還把自己的官職小了,恭喜…他孃的,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裴陵沒想到自己會被貶到邊關附近城池,他看左三知被六王爺降職,還以為自己也會被降為縣令打發到江南去呢。

“同喜。”左三知點頭。他這次被六王爺審定是辦事不利,降了兩級,但還是回邊關效命。可他也沒想到,裴陵也被貶到邊關去了…“你笑什麼?怎麼這麼莫名其妙的?”裴陵見左三知無故微笑,心裡很不痛快。

“沒什麼,我不過是想到一件很有意思的傳聞。”左三知淡然道。

“什麼傳聞?”裴陵追問,心說自己最近並沒有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傳聞啊。

“傳聞說,京城有一位很有名的御使大人,那大人平素以冷靜、謹慎著稱。然後,某,那位大人竟然學著某些傳說中的忠臣良將,對皇上來了個死諫。還差點命喪九泉。”左三知說著說著,伸手去摸裴陵額頭上的疤痕,見那疤痕還泛著白,變成一小塊醜陋的形狀。

“你…身為人臣,理應有為皇上而死的覺悟。”裴陵揮開左三知的手,又了一鞭子過去。

“啊。”左三知被打到前。他一皺眉,捂住那裡便彎下身去。

“肋骨還沒好?”裴陵見狀,心裡一緊,忙提馬靠近左三知,伸手去摸左三知的口。

“好了。”左三知見裴陵的手過來,便緊緊握住,任憑裴陵如何掙扎都不鬆開。

“堂堂一個將領,怎麼學得如此無恥之舉?”裴陵漲紅了臉,看看左右無人,面上才稍微放晴。

“是啊,堂堂一個朝廷大員,卻趁約人喝酒時候把別人灌醉,還上下其手。”左三知跳下馬,借力也將裴陵拽下馬來。他走到一處樹蔭中,靠著樹幹坐了下去,並將裴陵也拽著坐在自己的身邊。

“…那天分明我什麼也沒有做成。”裴陵扭過頭去不再看左三知,他用另一隻手拽了把草喂棗紅馬。

“我承認是我做了可以吧。”左三知又摸了摸裴陵的額頭,問道:“很疼吧?不過男人多道傷疤也好,更有男子氣概。”

“說得好聽,是我疼又不是你疼。”

“我怎麼不疼?”

“…也還好,沒那麼疼…”

“我當然不疼!”

“你…”

“這裡不疼。”左三知指指額頭。

“那別的地方呢?”

“你管別處做什麼?”左三知站起身來“上次酒錢是我付的,所以下次你付。我們快趕路吧。不然天黑前走不到驛站了。”

“要休息的是你,要趕路的也是你,你這人這麼這麼討厭?”裴陵皺眉。

“無所謂,反正縱使我再討人厭,也還有人為我死諫。”左三知大笑,不去看裴陵發青的臉。

“你要不是朝廷命官我就殺了你。”裴陵的臉從青變黑。

“在何處?”左三知上馬,給了馬一鞭子,大聲喊道:“如果是本官的臥榻上,本官求之不得。”

“左三知!我殺了你!”裴陵大吼,也給了馬一鞭子,衝左三知追了過去…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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