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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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蒂達低著頭，飛快地和西莉亞換著不為旁人察覺的眼神。

聖武士姑娘不願放棄自己的執著，獸人蘿莉也不想失去心愛的姐姐。

她們有的是法子，來互相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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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安玫來說，時間已然停頓了，剩下的唯有無邊無際的痛楚，那痛劇烈得彷彿有什麼事物要擊碎顱殼。由腦袋中爬出來般，姑娘時而清醒，時而昏厥，紛至沓來地陌生畫面在意識中飛揚，讓她覺得自個和真實的世界脫節，在無止境的虛幻中沉淪。

她哼著歌，步履靈巧地繞過橫在路邊的一堆垃圾，走進木板釘成的破爛小屋。樓道黑的，幾乎要散架的樓梯晃晃悠悠。

她的腦子裡還體味著一小時前地事，溫暖甜，男人的體溫彷彿仍洋溢在皮膚是，那種幸福將她的心牢牢握緊，以至於她只想尖叫，和任何相遇的陌生人講述自己的快樂，看什麼都是美的，燦爛的，瞧。白突突的斑駁粉牆是婚紗的顏。灰沉沉的暗紅瓦片如同鮮花地光彩…

姑娘掏出鑰匙，摸索著門鎖地位置，以往她總會嘀咕著走廊沒燈真不方便之類的話。但現在，她只覺得快活。

“天都快亮了，你整夜去了哪？”她看到一位身材瘦小的老人，咳嗽著坐在鐵邊，家裡小，一間房要當成餐廳、會客室和臥房，也只有一張，用鐵架子和木板搭成上下鋪。

“，沒什麼，和朋友去看了晚場歌劇。本來不想去地，但票價貴，免得糟蹋了。”她小小的撒了謊，歌劇在深夜十一點便結束了，然後她去了他的家，做了男人和女人間最親密的事兒。

但她的表情瞞不住的觀察，老人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你是好姑娘。可別被人騙了。”她蹲下來，將泛著紅的臉頰貼在的膝蓋上，微笑著說“放心啦，我又不是喜歡犯花痴的傻姑娘，他不會騙我地。”他是誰？

為什麼會覺得暖和，那種讓人幸福得眩暈的暖和？

又有副畫面蠻橫地擠進了已經混亂不堪的思緒中，她穿著用硬紙板撐起的婚紗中，期待又緊張地站在彌撒臺前，等待著主持牧師的到來，教堂小而寒酸，天花板與牆裝飾著些許糙的石膏花雕，一排排長凳上空蕩蕩的，只有寥寥幾人。

“萊姆探長，謝你來參加婚禮。”

“嘿，咱們客氣什麼。”

“，我紡，會用餘生照顧好她的。”

“傻小子，這種甜言語，該去和安玫說。”

“汪汪…”

“黑傑克，再亂叫，就燉了你。”然後，那個男人朝她走來，越來越近，她終於看清了那張帶著濃濃愛意的臉。

她醒來時，筋疲力盡，眼前恍惚混沌，一切物體都失去了焦點。

“好些了麼？已經第九天了，洗腦藥地後遺症還這麼嚴重。”似乎有什麼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良久，她才辨識出來，是卓爾法·隆奇，老男人正憂心忡忡地瞅著自己，眼神閃爍不定。

“你又不是我的奴隸，幹嘛一直跟著我？”安玫擦了把溼漉漉的汗，自覺身上臭得要命，她靠在頭，回憶水似地湧來，讓姑娘發起了呆。

她想哭，可眼淚怎麼也不出來。

“反正我也沒地方可去。”卓爾法小聲說，他又看了眼姑娘，突然吐吐地問“你想起什麼來了？”安玫雙手絞著褥墊，深深吐了口氣，彷彿要將腔裡所有的鬱悶都吐出來似地，她扭過身去盯著他，張了張嘴，半響，才艱難地回覆“不，什麼也沒想起來。”她的聲音很輕很飄，卻顯著深深的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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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都新城區第一貴族法庭第二十一號審判廳裡，對喬·考利昂的審訊正接近尾聲，宏偉森嚴的大廳鴉雀無聲，因為案情重大，在場的均是司法界的高層人士和特別准許參與的記者，旁聽席擠滿了人。

“本庭宣佈，被告喬·考利昂，被指控謀殺、綁架、組織非法結社、意圖顛覆政府等六項重罪，罪名均成立，同時，本人謹代表費都司法系統，為一位曾供職於第一庭的檢控官表示默哀，剛才的審訊已然查證，五年前。發生在費都的弗萊爾前檢控官滅門懸案，正是被告所為。”穿著黑法袍的法官閣下，莊嚴地敲下法槌“據法典第四章第七十八條、第九章第六條，第十二章…數罪共判，本庭最終裁定，判決被告絞首死刑，同時。因為尊貴的約安八世陛下在數前駕崩，新皇朱利爾斯九世登基，特頒佈大赦令，將死刑轉判為終身監，直到被告自然逝世為止，期間不接受任何保釋與赦免。”喬·考利昂癱倒在被告席上，面容蒼白，眼神萎靡，他完了，一輩子會呆在暗無天的重罪囚牢。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那位失勢的大小姐，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刻，為何會出賣他。將他送進了監獄？

影王頭子傾聽著結案呈詞，絕望地掃視著旁聽席眾人地臉，突然，他的眸子裡閃著無比仇恨的情緒，掙扎地想站起來，但在反抗追捕中，被幾名血騎士聯手打碎的膝蓋，讓他已是個連站立行走都不可能的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