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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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小帆,這麼晚了還把你叫出來,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的,我正好也還沒睡,你要的其他東西現在商店都關了門,明早我再去幫你買來好了,現在我去服務總檯登記一下,有事電話喊我,我走了”走的時候秦帆輕輕地把燈關了。
再悄悄地扣好了門。沈潞再也忍耐不住,把頭蒙在溫暖的鴨絨被裡放聲痛哭。第二天的陽光透過了雙層的窗簾,微微地照在了秀美的女
臉龐上,經過一夜的休息,沈潞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但身上的皮外傷和鞭痕卻不是那麼容易就消退的。託秦帆買的東西全都齊了。
就擺在房間的臺桌上,邊上放著的是昨晚給他的房卡,他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去,忠實而又完美地完成了身心飽受摧殘的女子給他的囑託,望著眼前這一切,女子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沈潞撥起電話給王柏,告訴他自己想去父母家住兩天,王柏似乎沒什麼意見,接著又打到家裡,是爸爸接的電話,沈潞知道老爹其實掛念自己的,讓他幫著瞞住母親說自己在外面住幾天,父親沉思了一會之後,同意了女兒的要求。
最後是打到機關,還三天就放假了,單位裡也沒啥事,所以廖科長很
快的批了自己的病休。走進浴室,沈潞扭開了花灑,彷彿想要將昨晚噩夢全部洗去。
溫熱的水柱噴灑在仍布有吻痕、手印和鞭痕的肌膚上,沈潞躺在浴缸裡,像療傷一般靜靜地將自己投放到其中,溫熱的水沖刷著可憐的姑娘。
而可憐的姑娘也正需要溫暖的靜養。
“對了,小帆昨天好像說給我什麼片子的票來著?”可惜,自己身上還帶著傷,今天恐怕是去不了了,反正每部電影映期有將近一個月,要不過幾天自己買好票然後再去約他吧?
到了第三天,沈潞神已經大為好轉,她躺在
上打開電視,冬芳衛視正在播報新聞,屏幕的正下方顯出一行消息,說前
市府某官員住宿酒店時被歹徒闖入搶奪了隨身財產和重要文件,現在開始已經立案偵查,望廣大市民積極配合警方提供線索。
沈潞輕蔑地笑了笑,到底是有把柄被她捏在手裡啊,果然盧明這個王八蛋不敢把前晚的真相給捅出來,想到那晚還順手拿了盒光盤,沈潞從上爬了起來,把cd放進了擺在桌上的這家五星級酒店為豪華間客人配備的筆記本里。
打開一看全是rar壓縮包,解壓之後發現裡面有掃描版的勞動和社會保障局資金的內部文檔,難怪王柏做了什麼盧明全都一清二楚。除此之外還有盧明和上安電氣、某某投資等多家單位的造冊明細!
沈潞倒了一口氣,原來這才是真正的把柄!自己抓拍的那些照片估計不能對盧明造成任何威脅吧?
想到這沈潞趕緊撥通了公公王魁茂的電話。
“是潞潞啊,聽說你被評上個人先進了,祝賀你啊”電話那頭王魁茂中氣十足地說道,王魁茂是官場老江湖了。
雖然也有為官的不少惡習氣,但是對家人還是看得很重的,只是卻生養了王柏這麼一個阿斗。
“爸爸,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您能開車過來一趟嗎?”
“潞潞,出什麼事了?”王魁茂知道兒媳是個好姑娘,配自己那不成材的兒子也是難為她了。
但做為一個父親,又怎會不為兒子挑選優秀的媳婦呢?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我不敢在電話裡說,不過和爸爸你都有很大的關係!”沈潞急了。
現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王魁茂這棵政壇常青樹了“好,我知道了,我親自來,你在哪?”問清了地點後,王魁茂一個人鑽進了黑的卡迪拉克,向絲季酒店所在的靖庵區方向駛去。
王魁茂看了光盤裡的內容之後神嚴峻了起來“潞潞,你跟爸爸說實話,這都是從哪裡來的?”沈潞挽起了睡衣的袖子,雪一樣的胳膊上還赫然留著醒目的鞭痕,雖然已經淡去了不少,但要完全消褪,至少還要一個禮拜以上的時間。
“這是哪個畜生乾的!?潞潞你儘管講!居然敢動我王魁茂的兒媳婦,膽子也忒大了!”王魁茂一邊趕緊替兒媳放下袖子,一邊憤恨不平地說。
“潞潞你不要怕,有爸爸為你做主。你告訴爸爸,是不是王柏這小畜生打的?則小支魯(這小豬仔)現在真是無法無天了!
“沈潞再也忍不住,哭著撲到王魁茂的身上,將前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被盧明的細節自然被略去了。
“潞潞,你要記住,這件事關係重大千萬不能說出去,具體的事情我會去處理,以後盧明那個畜生要是再敢對你不軌你就告訴爸爸,我一定要他好看!”王魁茂在上安官場也算是個硬角,這次不但被盧明暗中捉到了把柄,兒媳婦還被這混蛋強姦了。
王魁茂心裡覺得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沈潞哭著對公公點了點頭,在安了兒媳一會之後,王魁茂帶著光盤離開了酒店,鄧麗君專輯的封皮被他隨手丟進了停車場內的垃圾桶。
整整七天的假沈潞都是在孃家過的,看見女兒鬱鬱寡歡的樣子,沈潞爸媽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大概是和女婿鬧彆扭了吧?
不過那身上的鞭痕是怎麼來的?不會是…女婿吧?沈媽媽長嘆一口氣,她現在才開始有點明白,嫁到有錢有勢的人家去也未必一定是好事…
假過後,傷已經養好,沈潞照常去機關上班,盧明也未再來找她麻煩,大概是王魁茂拿著光盤裡的東西警告過他了吧?
事實上也應該是如此,要不哪有這麼容易就被身為市委副秘書長的盧明放過呢?回家的路上沈潞想起了秦帆的事情,於是去影院買了兩張票,撥響了秦帆的電話。
包廂內正放映著即將下市的《怒海爭鋒》,羅素·克勞扮演的傑克船長和保羅·貝塔尼演的醫生之間那男人間的友情和戰鬥的故事說實話其實並不是很對沈潞的胃口,不過片子裡那對抗風暴、敢於和強敵作戰的奮進神看了還是讓人比較振奮的。
尤其是在開戰之前和戰鬥結束之後兩個大男人互秀琴技的那段,看得沈潞很是喜歡。
“小帆,時間還早,我們去喝點東西吧?”沈潞第一次不想這麼快地和眼前的青年分開。
自從自己認識他這幾年來,秦帆發給自己的短信和電話都是有規律的,一個月三次,分別是上中下旬的5號,沈潞以前覺得這個男孩有趣的,不過現在在沈潞看來,他身上還多了幾樣別緻的特點,而這些別緻的特點沈潞並不覺得反
。
當年的甲殼蟲如今已換成了同樣是高配的小沃s40,沈潞載著秦帆來到了帕蘭朵西餐廳,沈潞曾和已故去的男友夏磊在這裡度過了一個美妙的情人節燭光約會,當時兩個人都還只是問家裡伸手的學生,一頓飯上千元的花費對當時的兩人來說還是昂貴的,不過沈潞覺得物有所值。
況且還有鋼琴和美妙的小提琴演奏伴餐,多漫啊。沈潞端起了高腳杯,杯中moetchandon琥珀
的光芒中映襯著的是秦帆略有些羞澀的臉龐,雖然離情人節還有一個禮拜。
但這裡的提琴手和鋼琴師們都早早的準備好了情人節特別服務,離坐席上的兩位最近的小提琴手此刻拉的是地球人都知道的《梁祝》,平心而論,這位琴師拉得不壞。
不過沈潞突然想聽秦帆來為自己演奏一曲,因為上一次聽的時候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小帆,你能為我演奏一次梁祝嗎?”沈潞有點不好意思的對青年說,秦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沈潞從皮夾裡起出了一張票子向提琴手示意將小提琴暫借給秦帆一下。
“潞姐,是拉全曲還是接剛才的繼續?”
“我想聽完全版的,可以嗎?”秦帆下頜點了點,搭弓上弦,從最開始的“結拜”催響了整支長曲。舒緩的曲調如繞樑一般。
從秦帆的弓弦上輕輕湧出,向沈潞傳去。從“共讀”開始,青年慢慢地離開自己的坐席,踱到了沈潞的面前,沈潞在燭光中望著個頭已經稍稍越過了自己的青年就站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獻曲,俏麗的臉上到蒙上了一層溫熱的薄霧。
“相戀”時的纏綿、“送別”時的哀婉、“抗婚”時的動魄、“樓臺”時的悲憤、“哭墳”時的斷腸,最後在沈潞朦朧的注視下全部歸結到沁人心脾久久不散的“化蝶”中去,意境之美,再無其二。
四周響起了一片掌聲,餐廳內其他的顧客都被秦帆充滿了情意的演奏給打動了,其中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駐足沉思了好久。掌聲將沈潞從沉浸的絲竹之境拉回到了現實中。秦帆也禮貌地對著大家鞠了一躬,回敬剛才大家對他技藝的讚賞。
“小帆你拉的真美,真好!”不知不覺中,沈潞長黑的睫已被沾溼,這既是藝術的力量,也是因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複雜的心情所致。
“潞姐,我再為你演奏一曲吧?我估計你可能也喜歡的”沈潞好奇的地注視著右手持弓的青年,這次他要演奏什麼樣的曲子呢?而且還說是自己喜歡的。
秦帆以指代弓,挑動了左手琴上的四弦,簡單卻輕靈的伴奏在沈潞的耳邊響起,隨即揚弓上琴,一支彷彿從火與劍中走來的輕鬆樂曲傾瀉而來“啊,是剛才電影中的曲”音樂細胞並不稀缺的沈潞立刻就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