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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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蔚兒我…”她想拒絕,但那狠心的話卻吐不出口,硬生生地梗在喉頭之間。

過了許久,蔚兒緊抓著前的衣襟,在理不清心中真正的想法時,便心一橫地閉起雙眸低語。

“好!我嫁…”而早盈於眼睫上的淚珠,也沿著她細緻的容顏緩緩地低落…

閉起雙眸的蔚兒,緩緩地睜開雙眼,此時珠玉般的淚水再也遏抑不住地紛紛滑落。

她在心底發出虛弱的嘆息:如果嫁入北漢是她唯一能夠報答皇上與公主恩典的方式,那就讓她一人獨自下地獄吧…她只祈求上蒼,莫要因此讓南梁招來大禍!

直到淚水乾了、定下了心神,蔚兒開始從記憶中思索傳言中的雷霆照是什麼樣的人物…

人們對他的評價是相當兩極化的!有人說他驍勇善戰卻又心狠手辣,對於敵軍毫不留情:有人說他對敵軍的殘忍是為了確保北漢的安全,而他光榮無敗的戰績更令人佩服。

可他卻終帶著一隻銀製的面具,徒留一雙懾人心魂的眼睛,那肆狂魅的模樣令人不寒而怵…

有人說他的長相實際是相當醜惡的,佈滿著糾結難看的疤痕;卻也有人說因為他的長相過於俊美無儔、陰柔美,為了增添他的威嚴與凌厲,他才不得己終帶著冰冷的面具以掩飾他過分俊秀的臉孔,而這也讓他增添了一抹獨特的神秘氣息…

思及此,蔚兒的心也是兩極化的,她好奇地想知道隱藏在那面具下的臉孔是怎樣的臉孔?卻也害怕若他的相貌真如他人所說的一般醜陋,她害怕自己一時的震驚會傷了他。她最怕看人傷心了,何況是傷了將與她共度此生的夫婿…

此時出嫁的隊伍逐漸來到了北漢的邊境,光霞敝灩的夕陽斜斜映照在金絲銀紅的繡風喜轎之上,珍珠瑪瑙串成的轎簾卻也耀眼異常,散發出高貴炫豔的氣息,不停地隨著光波閃爍,燦爛的令人目不暇接。

領著隊伍行進的是北漢派來的特使冷司漠,人如其名地,他給人的覺即是冷淡漠然的,合沉沉的深邃黑瞳深不可測,彷彿孤鷹一般獨立在天地之間,溢發著孤傲獨然的氣息。

座落在棕黑良駒身上的他,右手一舉,霎時成群的嫁隊伍也在進入北漢邊境前停了下來。

他俐落的翻下馬身,舉步走向花轎的方向,在轎門外沉聲說道:“公主,隊伍已來到北漢境外,此刻天已晚,請公主隨臣等先進住‘梅香別驛’做歇息,明再行起轎進宮。”

“本、本宮…隨冷大人安排即是。”蔚兒慌張的答應他,她還是無法適應這公主的身分,這彆扭的身分差點讓她咬了舌頭。

“是!”冷司漠隨即走向隊伍前方,威風凜凜地跨上健壯的馬兒,舉手一揮,指示隊伍行進的方向,花轎儀仗列隊開始舉步前行,再度聲勢浩大的往梅香別驛行去…

夜鷹悲啼成劃破了沉寂無聲的夜,在墨黑無光的夜空中迴盪盤旋。

北漢宮裡雀閣亭榭、雕樑畫棟幽雅深靜,宮中燈火幾已熄滅,唯獨遠揚宮中,微微透出點點星火,伴著淒厲盤旋的夜鷹悲啼聲,詭譎地令人到窒息。

雷霆照悠逸地坐在案前,口啜著冒著熱氣的香茗,聽著心腹水步痕探查敵軍的結果。

此刻的他並沒有戴上銀的面具——私底下,他一向是以真面目同水步痕與冷司漠相處的。

“目前吾國軍隊已近‘瓦刺多’外,隨時有拿下瓦刺多的機會,瓦爾羅似乎已有降意,步痕以為可以再觀察一段時,若瓦爾羅願意伏首稱臣,讓瓦刺多歸順北漢,不再侵犯掠奪北漢西的人民,吾軍可以不主動發動戰事,以免生靈塗炭。”水步痕恭敬地回報著。

“很好!我也不希望再添殺戮,能讓瓦爾羅歸降是最好的方式,倘若他一再執不悟的侵犯北漢皇朝,那就發軍令將瓦刺多擒下,納入北漢國土。”雷霆照輕籲口氣,臉上有著口積月累的疲憊。

自從接下北漢君王的王位之後,他的生命便註定沾滿了鮮血、遍滿了樂戮。儘管無奈…他卻也不得不遵從先王的遺願,壯大北漢的國威以圖稱霸中原!

他微眨寂閻的黑眸。那黝黑的瞳眸中有著遙不可及的孤寂與落寞,彷彿生命只是為了完成矢志,其他再無意義、毫無可戀之處!

“步痕,你可知道我累了?累得不想再管一切,累得想要隻身一人與世隔絕,自在地尋求重生之路…呵!這話無疑是痴人說夢是不?我沾染上的鮮血,是一輩子也洗刷不掉的。呵…”一股自內心深處散發的冰寒氣息驀地掠過他的全身,那徹骨的冰寒似乎要將他的剛強身子凍斃…強抑下那令他身心俱疲的痛楚,他無奈的淡笑出聲。

“照,莫要如此消極,換個角度來想。你所做的一切也是在保衛北漢人民,為北漢在開疆闢土!”即使有君臣之分,但他們一向是以名字相稱的。

“罷了!五年了,五年的生活合該讓我習慣一切了…”雷霆照深了口氣,淡然的語氣下有股自嘲的味道。

“照,司漠方才託人帶了口信,南梁的雲蔚公主已來到北漢,現下正在梅香別驛之中。”水步痕特意轉移了話題,將原先不打算稟告的小事托出。

“南梁?雲蔚公主!”雷霆照疑惑地挑眉。

“呵!照,你忘了?涑官鍾盞曾提議你同南梁聯姻,南梁地處北漢之南,物產豐饒、生活富裕,聯姻不但能壯大北漢聲勢,更能補充北漢所缺物資。當時,你不也隨間應允他的提議、派了司漠前去南梁娶不是?”水步痕看好戲般的笑著,眼中滿戲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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