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名作家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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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志剛吩咐蘭花,叫茅臺鎮酒廠那邊來一個技術負責人,最好是陳天明或者徐廠長親自過來,到a市酒廠去仔細考察一次。

蘭花打電話給井兒,井兒說還是讓天明去吧,他這幾年進步不小,所有的工藝程都悉了。蘭花問:“井兒,你有兒的消息嗎?”

“沒有。這小丫頭真是不懂事,叫人擔心死了。”

“還不是志剛這小子鬧的,非要跟兒的同學結婚。”

“也不能怪志剛。”井兒還為志剛說話,“他有權利和人家結婚。”

“你就慣著志剛吧。是不是還覺得對不起他?”

“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他。”

“你這丫頭,就是太善良了。你叫天明這幾天就到上海,我帶他一起去a市。”蘭花掛上電話,外面傳進來一陣吵鬧聲,她走出去問:“怎麼回事?”是文靜和王紅吵了起來。王紅早晨一上班就打了一通電話,有兩個人答應了她登門拜訪的請求。王紅一高興,就小聲哼起歌來,文靜聽得不耐煩,說:“王紅,不知道上班不許唱歌啊。”王紅也不高興地回敬道:“公司章程哪條規定不許唱歌了?”文靜答不出來了,確實沒有哪條規定不許唱歌。她想了想,說:“規定了不許大聲喧譁。”

“我大聲了嗎?我就是小聲哼唱,你打電話的聲音都比我的聲音高,你說是我大聲喧譁還是你大聲喧譁?”文靜說話速度不快,聲音也不高,即便是像現在這樣吵起來也是,而王紅則比她動得多,這讓她抓住了把柄:“你現在的聲音就比我打電話聲音高得多,這還不是大聲喧譁?”就在這時,蘭花從她的辦公室裡出來了。王紅因生氣而臉憋得通紅,從座位上站起來,怒目盯著文靜。文靜則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說話不緊不慢,面無表情,眼睛不看任何人,只盯著面前的書桌,或者什麼都沒有盯,卻一點都不落下風。兩個人都沒理蘭花,但也沒有再吵下去。蘭花說:“文靜,你進來一下。”文靜跟著蘭花走進辦公室,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文靜,到底是怎麼回事?”蘭花的聲音緩和下來,柔聲地問。

“沒有什麼。”文靜不耐煩地說,眼睛依然不看蘭花,而盯著桌上的臺式電腦背面。

“文靜,你是老闆的夫人,有些時候可能要比員工多承受些壓力,不要和員工一般見識。”

“誰是老闆夫人?我看你比我更像是老闆夫人。”文靜的語氣很平靜,說的話卻很有殺傷力。

蘭花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她哪裡知道,文靜正是因為她和志剛一起出差而心中不快。文靜也聽說過,蘭花是志剛最早的情人,不僅是志剛的情人,當初還和不少民工都睡過覺,這讓她很看不起蘭花。她認為蘭花做到現在這個位子,就是靠和志剛睡覺得來的。她不知道鄰村公司是蘭花和志剛一起創建的,或許志剛的功勞大一點,但蘭花的貢獻也差不了多少。昨天晚上志剛一回到家,她就沒給志剛好臉,志剛無奈,只得跟她背靠背睡了一晚。志剛奔波一天了,又開了好幾個小時車,很快就睡著了。文靜很久都沒有睡著,聽著志剛發出輕微而均勻的鼾聲,她心裡更氣惱,恨這個人沒心沒肺,就這麼自顧自睡著了。早晨上班她心情很不好,聽到王紅快樂地哼歌,便忍不住地說她了。今天一早志紅就出門了,其他業務員避之唯恐不及,才沒有人能阻止她倆吵起來。

蘭花過了好一會,才把這口氣嚥下去,說道:“文靜,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看法,我們都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好嗎?”

“我沒有情緒啊。”文靜還是冷靜地說,“是別人追著我要吵,我不過是還擊而已。”

“好。好。”蘭花知道再談下去也無益,便說,“沒有情緒就好。你去工作吧。”文靜走出辦公室,王紅接著就進來了:“陳總,我要辭職。”

“辭職?”蘭花看著王紅還有些動的臉說,“就因為剛才吵架?”王紅不語了。這女孩兒長相不錯,瓜子臉,大眼睛小嘴巴,身材苗條,格外向,愛說愛笑,是個做業務員的好料子,就是張揚一點,固執而不依不饒的。如果文靜不是老闆夫人,或許她還不會如此反應烈。蘭花心裡明白,她此時來要求辭職只是表達一個態度,或者說是試探。她業績好,估計公司不會輕易解聘她,可得罪了老闆娘就不好說了,她要看看蘭花對她是怎麼回答的。如果是安撫她,就吃了一顆定心丸;如果是嚴厲斥責她,那就真的辭職算了。她也要告訴老總,她是有能力的,不怕沒有地方掙錢。

蘭花還是欣賞王紅的,但是不能縱容她的脾氣,便說:“你辭職不應該找我,去向志紅提出辭職,她同意了才能到我這裡。還有,你如果真的離開鄰村酒業,再去哪個公司、賣什麼都可以,就是三年內不能賣酒。你知道嗎?這是勞動法規定了的,競業止法則。”王紅還是低頭不語。蘭花口氣緩和一點說:“你記住,以後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提出辭職,這樣不好玩,也會因小失大的。反過來說,要是為這點小事我就會決定不要你,這也不好玩。好了,你去幹活吧。有什麼想法找志紅說。”王紅還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定心丸,出去了。

文靜還坐在位子上生悶氣,手機響了,是諾頓酒業公司老闆楊少

“魏經理,你好。我是楊少。”

“知道是你。有什麼事嗎?”

“又要到付款的時間了,你看我現在的態度多好,提前告訴你。”現在楊少打款確實及時多了,但有一個前提,就是文靜要提醒他並上門去一次。其實上門還要楊少請客,但是他樂意。

“那好啊。”文靜說,“你把款打過來吧。”

“你放心,時間一到,款子就一定會到帳。今天中午我這裡要來一個重要客人,是一位作家,叫雪山,不知你聽說沒有?”

“哦。我知道他。”雪山是歷史題材作家,作品視角獨特、題材新穎,對歷史事件有與眾不同的見解,文靜因母親是歷史老師,所以對歷史題材的小說比較關注,她認為雪山在同類作家中不敢說是最優秀的,但肯定是最有個的。

“你知道就太好了。雪山是我的老鄉,可我和他差距太大,說不到一塊,你是大學生,知識面廣,所以請你過來和他一起聊聊。你可一定要賞光,我都和他吹過了,說有一個知識豐富的美女要來。”文靜笑著說:“你這一吹牛我想去都不能去了。我既不是美女,知識也不豐富,讓他失望了會責怪你的。”

“你就別謙虛了,就算幫我一個忙。好嗎?”

“好吧。”文靜其實早就願意去了,“我馬上過去。”文靜開著公司送酒的一輛瑞風商務車去了。志剛早就說給她買一輛車,她沒有答應,說公司有車就行,自己是做業務的,不能做得太過份。她把車停在諾頓酒業公司門店外,公司的營業員小孫和她很了,笑著打招呼:“魏經理,您好。楊總在辦公室等著你。”小孫敲一下辦公室門,便推開門,讓文靜進去。楊少和一位約四十多歲、皮膚微黑、身材壯實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聊天,見文靜進來都站起來。楊少介紹道:“魏經理,來認識一下大作家雪山。”文靜握住雪山的手說:“您好!我很喜歡您的小說。”

“謝謝你。”雪山看來經常聽到這樣的話,只把它當作是客套,並不在意,“少老是誇讚你的美貌,看到真人比我想象的還要美。”楊少說:“是我的語言能力太差,不知道怎樣描繪你的長相。”雪山說:“別說是你,連我都不知道怎樣來讚美呢。”文靜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說:“你們的意思是我長得太奇怪了,連人類語言都無法表達了?”雪山和楊少哈哈大笑起來。雪山說:“魏經理,你的捷讓我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們都在沙發上坐下來,小孫用一次茶杯泡好茶端給文靜。

文靜問雪山:“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的作品嗎?”雪山當然不知道:“為什麼?”

“我母親是中學歷史老師,父親是大學中文教授,父母的專業放到一起,就是你的專業。”雪山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說:“我才知道,你父母最彩的作品就是你了。”楊少說:“看來你們的共同話題多。我們中午不到飯店裡去,找一個休閒的地方好好聊一聊。”楊少帶他們走了十來分鐘,就有一家愛琴海休閒中心。他們進去換了鞋,文靜便走進女賓部。她很少到這種場合洗澡,以前和志剛去過幾次,和兒等幾個同學也去過一兩次。

每次在更衣室裡**衣服,她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有時偷看其他**了的女人旁若無人地走來走去,一**房上下跳動著,像是**男人來抓住它們似的,臉上就有點發燒。她脫掉衣服,然後低著頭像小偷似的快速地走到大水池,到所有的目光都在盯著她看似的。她小心地把一隻腳伸進池水裡,覺溫度還可以,便把另一隻腳也放進去,然後全身都浸進水裡,頭靠著池邊閉目養神。

熱水泡得文靜全身都松馳了,她的神經也松馳下來。她想起昨晚和志剛的冷戰,自己竟一夜沒睡著,現在想來本沒有多大的事,怎麼會因此而睡不著呢?和志剛結婚前,文靜就知道他有別的女人,至少知道他和兒有過不只一次肌膚之親,她最終決定嫁給志剛,就是接受了志剛的過去。他只是想當然地認為志剛結過婚以後就不會再和其他女人來往了,誰知道他好像不認為結婚就對他有什麼約束,這讓文靜很不理解,也很難接受。文靜並不反對婚前行為,只是認為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不能隨便與男人**,那樣只能叫動物**。她把初夜給了志剛,也沒有打算嫁給他,只是因為喜歡他。但是,她認為婚約就是一紙承諾書,是對一個人一輩子的承諾,而不能再和其他人**了。

在溫暖的熱水中,文靜差點睡著。她猛地一驚,懷疑自己剛才是否暈過去一小會。她知道不能再泡了,否則真有可能會暈過去,便爬出水池,到淋浴區用浴波塗滿全身,再打開水淋乾淨,便走出去,讓一位服務小姐幫自己擦乾身子,換上一套像囚衣一般帶著豎條紋的浴衣,再到更衣箱裡取出手機,便從一扇門走了出去。門外是男女混合的休閒區,她找到餐廳,楊少和雪山坐在一張玻璃圓桌旁向她招手。她走過去說:“你們早出來了?”

“出來有一會了。”楊少說。他們穿的男式圓領浴衣也像囚服似的,寬橫條紋,藍白相間,看著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有錢沒錢、有形沒形都變成千篇一律的罪犯模樣。她去過幾個浴場,浴衣雖有區別,但酷似囚衣是其共同點,她想不能為什麼所有浴場都這樣設計浴衣。

雪山的形象也讓文靜有些失望。他長得像農民,或者都像工人,總之是那種皮膚黧黑,壯實、俗、無知的形象,再穿上這身衣服,比其他人更像囚犯。但文靜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淺薄女人,她比誰都明白雪山的腦子有多聰明,他描寫的宮庭鬥爭、朝野爭霸、悽惋愛情有多彩,他所表達的歷史觀和人生觀有多深刻。如果他如文靜所說是把母親和父親的專業統一成自己的專業,那麼他應該不只於此,他還統一了一個了不起的專業——哲學。

文靜在圓桌邊坐下,楊少問:“你喝什麼飲料?”文靜看他倆喝的都是綠茶,便說:“也喝綠茶吧。”

“什麼茶?龍井?”

“可以。”楊少招手叫來一個服務生,要了一杯龍井,同時要他開始上菜。服務員端上菜,並打開一瓶鄰村醬香老酒。楊少說:“他們這裡的酒是我提供的。”文靜問:“那這裡的銷量怎麼樣?”

“還行。但不算最好。畢竟到這裡的都是有錢人,要求不一樣。能佔有一席之地就不錯了。”文靜酒量不大,喝幾小杯就渾身發熱,頭有些暈了,雪山總是和她碰杯。楊少知道文靜的酒量,一瓶酒喝完後,便不叫服務員開酒了,說:“我們吃飯吧。”吃過飯,服務員把碗碟撤掉,擦乾淨玻璃桌面。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一會,好像都沒有進入狀態。楊少說:“和你們聊天沒勁。你倆聊,我上去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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