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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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雲見翊德心煩氣悶地在滿室香花銀輝中渡過一夜,實在無法相信完美無瑕的計劃會出這種差錯。至少,先前安排時,他為了要給她一個驚喜而不
一點口風,沒鬧成求婚不遂的大笑話!他尖酸自諷。
我還以為,她對我的情已經親密得願意陪我共渡一生。翊德想。
他再也受不了這些羅曼蒂克佈局的反諷,半夜裡,翊德要求另開一間套房,他甚至可以從經理恭謹的回應中“覺”到同情的口吻。
請了五天假卻只能在家中呆坐,佩儀的情緒低落到極點。她甚至無聊到自告奮勇陪紫綾去選焙花材器皿,然後累得痠背痛再上女子三溫暖任人宰割。幾次護膚美容加健身,不著疼熱的大采購以後,恢復上班的佩儀換來的是同事驚豔的讚歎。
“譁!一趟旅行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容光煥發喔!嗯!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這句話不錯。”
“好事將近了吧?佩儀?”
“你這套衣服好漂亮,在哪兒買的?”同事們七嘴八舌地問。
佩儀微微一笑,不予回答。
眼的假相是會騙人的。她想。
回到臺北的陳翊德,情況正好跟她相反。他的表情陰鬱冷硬,令員工心驚膽跳卻不明究裡。
最後,他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提早下班,讓自己和員工們鬆了口氣。
冷冷清清的住處只是提醒他佩儀不肯跟他長相廝守的事實。
開了一瓶martell白蘭地,他自斟自酌,烈酒澆心火併沒有稍減他的暴躁。他渴望看到佩儀,沉溺在她的柔情意中。
剛和筱嬋嘔完一頓氣,佩儀心情惡劣地回到家,做了一個三明治當晚餐,視而不見地看著衛星音樂臺。
當她聽到門鈴聲打開鐵門後,生氣的口吻掩住了歡喜的心情:“你喝酒了?”翊德神志清明地向她微笑:“是呀!”佩儀讓他進屋,走在他前面頭也不回。
“滿身酒氣,臭死了。”他的心情開始鬆弛:“而你好香。”翊德拉她轉身,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熱情地吻她。
即使彼此有再多的不平不滿,**的步調依然一致。
“你有沒有想我?”翊德輕佻的語調打破了夢幻離的魔咒。佩儀突然惱怒他這種大情聖似的口氣。冷不防打了他一巴掌。
翊德一愣,看著她氣極而哭:“喝了幾杯黃湯,拿我消遣取笑來了,我倒成了公子哥兒們的玩具了。”
“我做錯了什麼?”他反問道:“你也蠻‘樂在其中’的呀!”如果不是對她臨時取消旅行一事耿耿於懷,翊德不會這樣刺她。
佩儀的回應是揚手打他第二個巴掌,這一次,他不再讓她,扯住她的手臂壓倒在膝蓋上狠狠地打了她部兩下。
佩儀發出尖叫,痛得眼泛淚光,震驚地看著翊德。不雅地趴在他身上扭動。
他打我!
“這是你該得的。你打我已經打成習慣了!”翊德陰鬱地說。
她囁嚅雙。心想著小儀應該撒潑耍賴跟他拚了才對。
“狗雜種…”她的成串髒話才剛出口,部馬上又捱了火辣辣的一記。
回底下齷齪的字眼,她張口咬他的大腿,馬上
到翊德抓住了她的頭髮用力一扯,她痛極鬆口,眼淚不聽指示地掉下來。
他扶起小儀,抱著她坐在他的膝上:“莎士比亞說的:對付潑婦需要。”小儀嗚咽搶白:“莎士比亞是狗
!”他恍若未聞,繼續說:“而我只用巴掌而已。如果不趁今天教訓你一頓,我怕婚後夫綱不振。”小儀震驚地張大嘴巴。他在說什麼?
翊德吻掉她雙頰上的淚珠:“我只說一次,李·佩·儀,你給我聽清楚,我現在向你求婚。”他溫柔的口氣與剛才的兇惡判若兩人:“訂婚戒指在我左邊的褲袋裡,如果你願意答意就伸手拿出來,給我一個吻。”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高懸的一顆心開始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