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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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心裡有氣,白初宜懶得重整妝容,只將剛脫下的月上,隨手拿起一支珠簪挽了髮髻,剛要出門,又猶豫了一下,轉身回去取了面紗戴上,才往前廳去。

前廳中,雲白居的人奉了茶便退下,原漓煙只得留下,強笑著與沐清說話,幸好不一會兒白初宜便過來了,她躬身行禮,立即告退。

“主子,奴婢送夫人出去。”跟著過來的紅裳剛伺候白初宜坐下,聽她這麼說,便笑著請示自家主子,白初宜點了頭,算是答應了。

出了清槐齋,紅裳立刻斂了笑容,不悅地道:“怎麼讓人直接就闖到這兒了?讓主子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原漓煙早知道她送自己出來的用意,聽到這話一點也不意外,卻也不得不苦笑:“那位大人一言不發就往裡走,我又不是這兒的主子,能怎麼著?”紅裳本也沒有生氣,只是想問清楚,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點點頭,對原漓煙道歉:“主子的臉不好看,我方才說重了,夫人勿怪。”

“不敢!”原漓煙連忙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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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宜坐在硬木嵌螺鈿四方桌的左邊,一直沉默不語,沐清沒有坐在右邊,而是坐在下面兩旁擺的黃花梨木高椅上,看到白初宜一直不說話,眼神冷冽,心下也越發地沒有底了,但是,又不能不說,只能站起,很直接地道:“清此來求見實是有事相求。”白初宜冷笑一聲。仍舊沒有說話。

沐清見狀,心下反而鎮定了。

來找白初宜他今兒才想到的主意,實在是原召急送過來地消息太驚人,由不得他不緊張,偏偏這事又不能與易庭商議,前思後想,除了找白初宜聯手,他實在別無選擇。

“清想向居主買一條人命。”沐清抿了抿。輕描淡寫地說出請求。

白初宜眉角一挑。未置可否。只是道:“雲白居打開門生意,大人留箋就是!”

“來不及!”沐清搖頭“必須在明!”白初宜聞言便冷笑:“既然如此,恕在下不敢亂了居中的規矩!”沐清被她用話一堵,不由皺眉,看看白初宜眼中的惱意,他心知自己心急辦錯事了。

——先投書。後求見,要脅之意太甚。

這麼一想,他不由驚出了一聲冷汗,半晌,沐清緩緩跪下,讓白初宜一驚。

“君上,下官實在沒了主意,只想到這一個辦法。求您不要為難下官了!”沐清低頭懇求。聽話音已是泫然泣。

沐清知道她的身份。這一點,白初宜早已想到,但是。見沐清這般大失分寸的模樣,心下仍舊一驚,只是心中仍有惱意,因此,並未應聲,由他跪著。

“素王不比永霄,霍啟也不敢放肆,到時候,三軍用命,萬一下官等死不足惜,只是東嵐好不容易才有今,君上不看旁的,就看先人的心血”砰!沐清被那一聲重重的拍案聲一驚,話自是再說不下去,抬眼看向白初宜,雖然隔著一層面紗,但是,沐清仍看出她臉已是鐵青,因此,儘管白初宜地眼中已不見一絲火氣,沐清仍然知道,這位主子已是憤怒至極。

沐清這番懇求地確是讓白初宜地怒火更盛,盯著沐清看了一會兒,才冷冷地道:“當家作主的都不在乎,旁人在乎什麼?”一聽這話,沐清的心先放了一半——他最怕的不是白初宜震怒,而是她兩手一攤,本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君上”

“別叫我君上!”白初宜之前怒極,也就沒在意,這會兒才聽到他改了稱呼,不立刻冷斥了一句。

沐清卻不答應了,靜靜地反問:“跪也跪了,喚也喚了,何必呢?”白初宜怒極反笑:“沐相的口才倒是越來越好了!”沐清剛想接話,就聽她冷哼一聲:“你主子頭腦發熱時,怎麼不用?”沐清苦笑:“那會兒,下官在京都,怎麼勸?”其實,剛接到消息時,他也在心中將蕭漠、原召等人一一罵了一通,意思也跟白初宜的話差不多。

白初宜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心中仍舊不悅:“一個百服就讓王駕親至,以後攻城掠地是不是要連宗廟一塊帶上?東嵐就沒人了嗎?”沐清不得不苦笑,當時,接到原召地密報,他就將那個密使一通訓斥:“我是讓原召去招納百服人,不是讓原召請王去解決!”密使是原召的心腹,當即就耷拉著臉,哭無淚地回答:“沐相,哪是少監大人的意思?百服人是提了要求,但是,少監大人當時就拒了,只答應給信物,並可讓百服遣使去平奈面見我王,百服人也答應了。信是這樣傳回去,誰知道王就直接去了啊!”沐清一聽也無話可說,只能在心裡恨言:“當時就不該見那個唐璋!”說是這樣說,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一個收服百服人的機會擺到面前,就算是萬山火海,他也非抓住不可!何況,唐璋來求見時,撇開百服人的特長不說,即使僅僅是為了擾亂安陸,他也非見不可。

這些話,他可以對白初宜稟明,但是,看看白初宜的臉,他就知道說了也沒用!

——白初宜的脾氣一上來,可是不管誰佔著道理,她的身份在那裡,從來都是先發作一通,然後再說。

沐清乾脆低下頭,打算等她怒意稍平之後再說話,沒成想,白初宜說了兩句,話鋒一轉:“說實話,這些又與我何干?”沐清立即抬頭,卻見白初宜端起茶盞,冷冷言道:“你怎麼叫我是你地事,但是,你應該知道,別說我現在在這裡,即便是在東嵐,我又為什麼要答應你?”沐清脫口而出:“我只知道,你若在東嵐,他永遠不會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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