澆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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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設他們要澆的這塊地叫作後廟,關於它的來歷,我也是說不清的。

閒話少敘。三馬車在那口機井旁邊停了下來。那口機井是前兩年在這一片有地的村民們湊錢打的。它的旁邊是口旱井,井口很寬,足有二米,而且井還是用磚砌的。村子裡三十歲以上的人大都記得這口井的“豐功偉績”想當初全村人的用水全都指望這口井,那時候這裡可熱鬧了,一天到晚總有人來這裡打水。後來地下水的水位低了,村子裡大都裝上了自來水,這口井就慢慢地廢棄了。現在,這口井快要被農藥瓶、化肥袋等雜物給填滿了。

與這口旱井挨著的就是那口相對較小的機井,凡是在後廟有地的農戶大都靠這口井來澆水。

彩虹從車上跳下來的時候,兩個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儘管發動機已經停止了工作,但耳畔還回蕩著發動機發出的餘音。

雖然彩虹是土生土長的農家女子,但她初中還沒有畢業就去外地打工了。澆地這活計,她沒幹過幾次。記得幾年前澆地的時候只用拿著鐵鍬和上地用的肥料就可以,卻不想如今澆地這樣複雜。

從車上下來後,看到其他三個人有的拿這個,有的拿那個,彩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現在澆地與幾年前相比並沒有發生多大變化,只是作的程多了一些。比如,以前澆地的時候是不用架線的,從變壓器到井口有公用的電線;而潛水泵也不用每家每戶去買,井裡面常年都有一個公用的。

現如今卻不同了,如果有人架好了電線,到了晚上不去看守也不撤的話,第二天一早那電線肯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別說是潛水泵了,那是一件很值錢的農具,到了晚上只要一會兒工夫沒看著它,它就有消失的危險。

所以現在每一次澆地的時候總要帶一大堆東西來。

“強子他媳婦,你快幫你公公抬轆轤呀!”白建設看彩虹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就督促道。

“哦!”彩虹像是才看見白老漢扶著那笨重的轆轤架子,趕緊去了。

吳桂花正在拿電鍘刀、工具袋等一些比較輕便的東西,看到彩虹這個時候才去幫忙,就揶揄道“彩虹,你在你孃家肯定是個嬌小姐,沒幹過什麼活吧。”彩虹使出全力和白老漢一道把轆轤架子抬下來以後,有些氣吁吁地說道“瞧嬸子說的,我哪有那樣嬌氣,咱們都是土裡刨食長大的,只是我這幾年在城裡打工,沒怎麼幹過農活,現在咱們幹活計的樣式也跟前幾年不一樣了。”

“我說呢,”吳桂花說著,走到彩虹身旁,拉著她的手說“你這細皮的要幹這活計,讓咱們家白強知道了,可要心疼了。我早就說過不要你來了,這天寒地凍的,你偏不聽。”想起前幾,還因為白建設決定給白老漢一家澆地的事吵了一架呢,不想今卻說出這樣體己的話來,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白建設聽著媳婦的話有些刺耳,把車廂裡最後一把鐵鍬扔到地上,就對著吳桂花說道“天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工夫嘮嗑!幹不幹活了?”

“幹!幹——幹!”吳桂花笑道“你看我家男人,就是一個急子。”7正在他們卸完了東西準備繼續幹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拖拉機的聲音。因為天還沒有大亮,十米開外的地方看到的人臉還不是很清楚。

那人把車停到了地頭就向機井這邊走了過來,先喊道“原來是二叔在澆地啊,哦,建設叔也在。你們來得真早呀!”白老漢一聽是馬土山就了上去,說道“是土山啊,你也來澆地?”

“過年都這麼些天了,沒下過一滴雨,這過冬的麥苗怎麼返青啊?”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幾菸“來,二叔菸。”又對著蹲在一旁擺鍘刀的白建設說“建設叔,你也來一。”白建設沒有接住,那煙掉在了地上,白建設撿了起來,拿到跟前看了看是什麼煙,在衣服上蹭了蹭,沒有,就掛在了耳朵上。

馬土山先給白老漢點了一菸,又給自己的那點著了,看了看白老漢身後的兩個女人,天不太亮看不清楚,但想必其中一個一定是彩虹。再看看那口井,白建設已經一個人把那轆轤架到了井口上。馬土山看別人已經搶了先,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找話說道“二叔的腿已經好了吧?”白老漢正要回話,見一個女人從拖拉機那邊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大老遠就嚷道“這井你們不能用,我們已經佔了先。”那叫嚷的女人就是馬土山的媳婦——這個村老支書的女兒,也是個很厲害的潑婦。

她這一席話,讓這兩個一直在和和氣氣說話的男人好生尷尬。

白老漢尷尬地笑著,正要說什麼,吳桂花卻從後面衝了出來,叫道“你這是什麼話!這口井不是你家打的,不是你家開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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