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熱鬧的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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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她的含淚指控，他啼笑皆非。

“我連命都不要他跑進來救你，你還說我不喜歡你？”

“你本來就沒有！你從來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地溫柔對我，你還故意惹我，好像我跟你有仇。我每次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你就跑得遠遠的，我若認命他想躲你遠遠的，你又莫名其妙他貼過來糾纏不清。為什麼！”天哪，人都快死了，她居然還在這節骨眼上跟他吵這個。他不無力他靠在她額上輕笑，認命嘆息。

“你先坐一邊去，我跳舞給你看。”

“跳舞？”

“只跳給你一個人看的舞。”他痞痞他眨眼，剝下夾袍，披蓋在她頭上。

“小心火苗。”她不斷眨巴著晶燦燦的期待雙瞳，縮坐在他夾袍的遮掩底下咳著等候。

只跳給她一個人看的舞…該不會是…熱焰烤得她兩頰紅通通，被熱氣扭曲的景象依然掩不掉她殷殷的期望，和天花亂墜的旎幻想。

喀爾瑪著上身，全神貫注地哺喃複誦手上書卷，繼而將它霍然摔往書豔懷裡，驚逃詔地他喝出捲上古語…

吧宮開天門，兌卦統雄兵，巽風吹三樂，震動五雷兵，艮寅鬼路，坤地留人門，坎水湧波濤，離宮架火輪。

書豔被他驚人的渾厚聲量懾住，整座庫房都為之共鳴，他的舞步猶似古老的原始陣法，繁複、迅速、優美、陽剛，倏地產生強勁的氣，震動屋宇。

她被狂舞旋掃的劍光花了眼睛，彷彿被勾走了魂魄，無暇注意急速轉冷的烈焰，完全不燦譾然沉重的氣息。

喀爾瑪的每一回身，捲起一道猛勁旋風，每一踏地，震起嗡嗡重鳴。

遠古的力道瞬時由唐未元明之前，急遽追溯至秦漢魏晉之始，浮扁掠影般地將她的意識猛然往千百年前的時空。

行壇弟子入中宮，踏九州，踩九州，踏到黃河水倒！

喀爾瑪一喝，登時雷聲大作，屋宇撼動得令她坐都坐不穩。意識才剛回復，便又被屋內轟然落下的傾盆大雨嚇失了神，呆坐在地。

書豔從沒這種在屋內淋得溼漉漉的經驗。她楞愣地望著自己手上的奔騰雨水，握一握那股清潤的觸。不是夢，這不是夢，真的下雨了。

清涼透澈的水花如瀑般地自屋頂飛瀉而下，彷彿九天之外衝下甘霖，應龍王呼喚，穿透一切屏障，奔至龍王所處之地，烈火盡熄。

她難以置信地抬望喀爾瑪，只見他英姿凜凜地巍然佇立，溼透的身軀散放微微熱氣，有如薄雲繚繞。但真正令她意亂情的，是他那致命而又悉的深深酒窩。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他沒事兒似地聳肩挑眉。

“就照著書卷上寫的，扭一扭呀揮一揮，它就下雨了。”

“你亂講！”她在大雨中憤然抹去臉上滂沱的水花“你一定在…作什麼法或是…或是招魂降魔什麼的，否則哪會這樣！”他笑著單手抱起她，讓她環著他頸項，高高坐在他雄健的臂彎上，傲慢而懶散他以鼻尖摩挲她的臉蛋。

“怎麼樣，你被我的法術降倒了嗎？”

“你那只是降雨伏魔的把戲！”她不高興地以溼透的書卷打向他厚實的赤肌。

“對呀，伏你這個頤指氣使的小魔女。”

“不要亂開玩笑！”那口氣，簡直當她是白痴。

“你還不快叫雨停下來！”

“我不知道怎麼叫停啊。”

“這個，趕緊找一找！”她急忙遞上書卷，赫然發覺字跡在大雨傾注下早已糊成一片。

“啊！我家的古寶…好好的一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