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中品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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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點點頭。

煉器有三步，熔鍊、鑄型以及刻畫陣圖，而其中陣圖的刻畫乃是最為重要的一步，是連通器物與天地元氣之間的橋樑。

墨寒深深地了一口氣，念識沛然而動，沒有太多的阻隔，金黃的光芒便閃耀在四周，剎那間以念識為線，在劍器的雛形上開始刻畫陣圖。

陣圖種類極廣，存在這於這天地間的陣圖更是不知凡幾，墨寒習練過的陣圖則有十幾種，但這一次的材料他是僅所未見的，他選擇了一種叫做“聚元靈陣”的陣圖。

這個陣圖乃是由十餘個聚元陣疊加而成，其繁複程度比起聚元陣可算得上困難百倍，畢竟要在有限的地方將陣圖刻畫細完整，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墨寒神情凝重，全神貫注地使用著腦海間的念識。

那抹金黃的光芒附著在劍器之上，像是被人控了一般，柔柔弱弱之間，緩緩地在劍器上顯出條條細紋，這些細紋細均勻，極為分明，看上去就像是在跳舞一般。

呼！不到一刻的功夫，墨寒完成了一個聚元陣的刻畫。

那金黃的光芒若隱若現，宛如活了一般，充滿了炫目的彩。

墨寒沒有絲毫停頓地繼續刻畫著，線條靈動異常，在劍器之上不斷遊走竄，時而向東，時而向西，宛如鐵畫銀鉤，亦似筆走龍蛇，這一次卻花了一刻的功夫完成第二個聚元陣。

三個。

四個。…儘管每一個聚元陣的刻畫並不複雜，可是要接連刻畫十餘個細小的聚元陣，做到沒有出現任何差錯，而且要相互疊加起來。這就相當困難了。

墨寒完成每一個聚元陣的速度在不斷變慢，從當初不到一刻的功夫眼下哪怕就算給他半個時辰，也未必能夠輕鬆完成了。

這倒並不是墨寒的念識受阻，實在是那些線條疊加起來，變得錯綜複雜，哪怕是刻畫著陣圖的墨寒。想要從中成功辨別出哪一條都要極為小心，而且不能輕易碰觸其他無關的線條。

墨寒臉凝重無比，眼下他已經完成了第十四個，還有兩個就算刻畫成功了。

到了這一步，墨寒的神變得越發集中起來了。

呼！念識緩緩地動著，儘管速度比起先前慢了許多，但卻依舊沉穩而有力，每一條出去都閃耀出一絲光芒來，旁邊的器靈看到這亦是嘖嘖稱奇。心中不由地暗贊。

終於，墨寒完成了第十五個陣圖。

不過墨寒並沒有出現絲毫的放鬆，反而比剛才變得更加凝重。

每一個登堂入室的煉器師，在這一刻都會表現出墨寒的神情來，因為在煉器術一道上，所有的煉器師都明白，陣圖刻畫最容易失敗的時候，並不是念識刻畫達到最困難的地方。反而是在心頭最鬆懈的時刻。

正所謂行百里者半九十，墨寒師從器靈。當年學習陣圖刻畫，就無數次地失敗在這樣的時刻，他此時深知這一點。

金黃的念識慢慢地掃視著，儘管眼下看不到太多的線條軌跡，每當念識掃過，那絲光芒便很快地又隱去不見了。可依舊沒能組當墨寒刻畫的腳步。

不知何時，墨寒的額頭上已經隱隱地掛著一絲淚水。

長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到陣圖的刻畫中，那是極為耗費心神的，哪怕是以墨寒這樣強大的恢復能力，也終究是無法堅持很久的。

不過最後一個陣圖快要完成了。

呼！終於。線條一掃，那道金黃的光芒連接到初時陣圖的起端，剎那間爆發出一陣明耀的光芒。

墨寒看到這股光芒，那滿臉凝重的神情不由地放鬆了下來，同時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很快，墨寒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倒並不是劍器初現了什麼意外，只是這道金黃的光芒閃耀的時間很長，比起一般陣圖都要來得強烈，而且持續的時間足足是往常的三倍不止！

正當墨寒驚奇不已的時候，光芒這才緩緩地隱匿了下去。

光芒並未徹底消失，只是變得若隱若現，時而緩緩地展出來，又變得絢麗異常，不過這次相比先前的就要弱上許多，很快又再次隱去不見了。

只是當光芒消散的時候，墨寒忽然間神一震。

只見手中的劍器寒芒畢，儘管劍器才初成，並未經過進一步的修飾，可依舊能看到轉在劍器上的那絲強烈的元氣波動，這股波動之強，在以往的劍器上是前所未見的，甚至比起墨寒當初那把佳品的真器都要來的強烈數倍！

呼！這時候響起了器靈的聲音，只聽他道:“這，這竟然是中品靈器！”墨寒渾身大震，驚疑道:“器靈，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器靈道:“我當然沒騙你，這股元氣波動如此強烈，比起尋常的靈器都要強烈許多，不是達到了中品的靈器，又是什麼？”墨寒頓時一陣狂喜，他沒想到大半年未曾煉器，這一次煉器術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是能夠煉製出了靈器，而且竟然是中品靈器，這絕對不能以進步可以形容了，這進的速度，哪怕是以器靈這般存在來看，都覺得一陣目瞪口呆。

器靈看著正無限狂喜的墨寒，不由地暗道:“這傢伙如此幸運的擁有雷火這般神物，眼下修為突飛猛進，在器物的煉化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若非最後由於念識不夠龐大導致器靈品質無法提升，否則的話這劍器或許還能更加厲害一些。”器靈想罷，又不地暗道:“哼，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老夫閉關修煉，這臭小子將讓自己的念道修為被武道修為遠遠甩開，眼下老夫可得想想辦法，讓這臭小子趕緊將念道修為提升起來才是。”墨寒自然不知道器靈的想法，此時正處於極度的驚喜之中。

屋外守候的沙秋似乎聽到了墨寒的動靜，忙不迭地喊道:“墨寒小兄弟，你沒事吧？”墨寒道:“沙秋大哥，你進來吧。”沙秋早已守候多時，便趕緊進來，當下問道:“墨寒小兄弟，剛才發生了什麼？”墨寒微微一笑，道:“沙秋大哥，你看。”說著，便將剛剛煉製好的劍器遞了過去。

沙秋沒想到墨寒竟然這麼快就煉製出一把劍器，臉上不由地閃過一絲異，然而忽然間，臉大變，整個人猛地一震，眼神裡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只聽他道:“這，這是靈器？”墨寒點點頭，笑道:“不錯，雖然眼下還未經過修，但已然算是煉製出來了，品次達到了中品的靈器。”中品靈器？

轟！沙秋的身子再次大震，他的雙手亦是不由地微微顫抖，原以為這便是一件靈器，卻沒想到竟然是一件中品靈器，這沙木部落向來貧困，何等出現過這般的器物，哪怕是沙秋亦是在別的部落首領裡，看到過一把下品靈器罷了。

當時就令他驚羨不已。

墨寒道:“這寒極隕鐵的分量很足，眼下煉製這柄劍器我也只取了一小半，不說未必能夠把把煉製出達到上品的劍器，但我想下品靈器應該不成問題。”墨寒這倒是實話，他經過剛才的煉製，對於自己煉器術也有了一定的心得，只覺比起往常來說，似乎又提高了不少，眼下有如此良的器材在，他儘管心神消耗頗巨，卻也一時手癢。

沙秋猛地一滯，難以置信地道:“墨，墨寒小兄弟，你說你還能煉製出一些靈器來？”墨寒微微一笑，道:“恩，那時我就答應了老首領了嘛，這寒極隕鐵太貴重了，我只取其中一小塊煉製一把劍器，接下來由我負責給你們煉製一些器物，算是作為饋贈的回謝。”沙秋此時已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當時他們儘管驚奇墨寒是一位煉器師，但也並未深信他能煉化這達到凡級九品的器材，更別說煉製什麼靈器了，眼下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真如墨寒所說，那些器材能煉製出一些靈器來，那沙木部落得到的好處，相比起墨寒的付出，那簡直是不成正比的。

沙秋微微醒來，只是神情動難鳴，忽地鄭重又道:“墨寒小兄弟，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沙木部落實在是無以為報。”墨寒本就是一時手癢，加上舉手之勞的事情，眼下自然是更加不敢居功，便笑笑道:“沙秋大哥，你這話便言重了，我得到的依舊很多了，若是沒有老首領的饋贈，那我若是真的前往秘境，到時候恐怕又要增添一絲危險了。”沙秋知道這些話只是墨寒在勸自己，他也不再多言，然而眼神裡已經目光灼灼，驚喜難抑。

待沙秋走後，器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聽他道:“臭小子，這麼多的材料需要煉製，你三天內能完成嗎？”墨寒也是哭笑一聲，道:“只能盡力了。”他剛才一時話急，打出了保票。現在無論如何，也得盡力去做了，哪怕到時候不能全部煉製出來，至少也要煉製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