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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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會去解讀不同的時光,就像我們,站在不同的陽光裡刻畫著永遠也不相同的生活。

——題記一、記憶的碎片人都說,回憶是美好的。我不知道,真的。它像一把鋼劍把我抵到了無邊的牆角,叫我無法息。可憐的記憶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透過這層紗,我清楚的看見,七歲的我被一個雜耍的草臺班帶走,眼裡裝滿了恐懼和不捨,卻沒有骨分離的眼淚。那時的我還不知道,他們用了100塊錢解決了父母養活不了我的事實,從此讓我走上了雜耍賣藝的生活。

潛存在記憶裡的父母都是老實巴的農民,家裡人口很多,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總是筷子碰筷子,而且永遠都只有稀里嘩啦喝粥的聲音。村口有一棵很大的樹,樹在地面上,盤錯節。枝葉寬大無比,永遠看不見藍天白雲。村裡的小孩都喜歡跑到大樹下面,無憂無慮的享受著這個年紀該有的快樂。而我,卻要在這個貧窮的時光裡度過最難忍的童年。

二、苦難的貓腳功夫七歲那會的我,不知道什麼叫傷,也不知道什麼叫無奈。只知道和同歲的小孩一起玩耍一起過著訓獸般的生活,惶惶而不可終。草臺班的班頭我們叫他阿爸,不叫就要挨罰。對待動物一樣對待我們,因為我們都是買來的孩子,阿爸每天都要我們超負荷的練功,壓腿伸扭脖子,動作幅度很大,甚至強行把我們的往下壓,再往下壓,直到我們疼的嗷嗷叫才肯罷手。對我們的要求苛刻到近乎變態,我們不敢說,更不敢反抗,因為沒有哪個小孩不怕被鞭子暴。成天穿著髒兮兮的衣服摸爬滾打,渾身是傷,一練就是三年。我只記得那時候的我瘦的像個麻稈,臉蠟黃蠟黃,終裡不見血

自從進了雜耍班,我就知道我和別的孩子不同。這裡沒有書讀,沒有人愛。只有和幾個同命相連的孩子互相取暖,互相依靠。我們要時時堤防刻刻小心,過著誠惶誠恐的子,生怕一不小心冒犯了阿爸,遭受皮之苦,還會連累其他同伴一起受罰。記憶裡的天空總是很陰晦,為了學幾個貓腳功夫,幾乎沒了小命。

三、街頭賣藝長到了十歲,正式開始賣藝,而且是在繁華的街頭。

第一次出來,很膽怯。但不能違抗阿爸的命令,我們要給他賺錢。

一大早阿爸就佔好了位置,擺了個攤,一條長凳子,一個方凳子,一個大的蛇皮口袋和幾個可以盛票子的容器。凳子就是我們表演的道具。圍了很多人以後,阿爸叫我先上,我不敢說不,只能“表演”我站在方凳子上,往嘴裡下幾個硬幣,然後彎呈90度,停頓半分鐘,硬幣卡的我喉嚨生疼,臉憋的很紅,覺好像要窒息,然後把頭從凳子下面伸出,一組動作結束。然後緊接著幾招花拳繡腿,引得周圍人的不住的驚歎,有可憐有驚訝有讚歎還有遺憾。動作結束以後,很多人給我們錢,一塊的、幾塊的不等,只記得那時候的我很高興,不是因為金錢而且因為別人對一個十歲小孩的施捨!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重複的表演,喉嚨被磨的發炎,阿爸沒說過要去拿藥,仍然貪婪的叫我繼續表演,直到一天早上我突然卡血,才決定由其他的孩子代替。壓就沒把我的傷痛當成個事,恨不得叫我給他表演到死。

以後的三年中,我們這個草臺班像打游擊戰,跑遍了很多地方,我們給阿爸賺了很多錢。可是,阿爸是個十足的血鬼,我們就是他造錢的機器。

四、灰暗的生活十三歲了,城裡的孩子都該唸到了初中,我卻只是停留在不及格的小學水平,甚至更差。從來就沒有去過學校,認識的字也是比我大點的孩子教的。這麼幾年裡,阿爸為了早點叫我們賺錢,玩命的叫我們練功表演表演練功,本也不可能叫我們讀書認字學文化,從小就給我們灌輸著畸形的思想,把我們當成牛馬,到了宰殺的年紀就統統趕到屠宰場。

每次賣藝回來,我們都會很累很疲憊,喉嚨卡的連粥都喝不下去,沒有了人形。在這幾年中,我也早就淡忘了父母的記憶,腦袋裡只裝著罪惡的阿爸和同命相連的夥伴。

我們的生活是灰暗的,依然穿著髒兮兮皺巴巴的衣服,阿爸說這樣會有更多人同情,會有更多人給錢…

我想過逃離,但我無路可退,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連逃離的方向都不曾有,又能怎麼樣?只能告訴自己,等待,等待,等待!在隱忍中等待,在黑暗中等待!

五、後記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多久,只是在期待,期待著在下一站找到我的家人,幫我逃離。

也許人真的有宿命,我不該相信,但又不能不去相信。總想把自己的生命畫的完美,卻總會被雨水打溼了彩,我的軌道有多長,苦難又有多久?而你們的天空又該有多麼的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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