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斬緣通天意識怪兔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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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之塔？”一座古塔隨著大地的躁動緩緩升起，直雲霄。一股凜冽的黑氣環繞沸騰，不停地向四周噬。

見著通天塔的強勢出場的諾婭卻一掃之前的擔憂，而使呈現出些許不可置信的神:“你是…主神巴比亞？”任誰也想不到，這皇者之家內部試煉之地‘幻滅之塔’居然是傳說中嚇退白天使族的傳說中的毀滅之塔。如果不是諾婭親眼所見，又怎會相信這個駭人的事實。

“嗯？”聞得諾婭的驚駭之言，反倒是羅莉有些發愣，碧蛇瞳中綻放出一道光，在‘通天之塔’上，這附著著她神唸的目光瞬間將‘通天之塔’的詳情一覽無餘。

這傳承千古的毀滅力量，終於將所有被覆滅的力量凝聚，產生了自己的靈識。而且看那塔內複雜的構造，它已經懂得運用自己的毀滅力量來構建世界了。

當然，由於身在此山，羅莉並沒有察覺出自己的所處的方位也是屬於塔中世界。她更在意的是諾婭怎麼會認識‘塔’，難道說，有人在刻意培養‘塔’，乃至於…

她沒敢繼續想下去，很多時候，她總是這樣。在關鍵的時刻退縮，這已經成為她任務完成率百分之零的緣由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在她之上的人總是欣賞她識趣的表現。

“那麼…巴比亞先生吧？恭喜你產生靈智，可曾記得我？”既然不願過多地糾結通天之塔為什麼會產生異變，處於一個上社會的頂級生物，羅莉發出禮帽的問候。

“當然！太古時期的存在，美麗而強大的神靈，吾之力量的支配者！”巴比亞的聲音有些生硬，不是刻意而為，而是它很少與人的緣故。事實上，除了女王和麥琪以外，它的聲音絕不會像此刻這麼‘有情’。

“遵循遠古的誓約，千古之威的威嚇時期再度降臨，我本想借用你的力量給予這個世界威嚇，但既然你已產生靈智，那麼這股力量自該返還給你，只是這威嚇…不容有失！”

“謝您的通融！”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這僵硬的聲音漸漸放緩，巴比亞正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語調:“但很遺憾的，對於您的要求，我必須拒絕！”羅莉顯的數百里的蛇身一僵，眼中綻放出一道光，先對的，從‘通天之塔’的古老塔身上，也幻化出一張人面的輪廓，愣愣地看著羅莉。

半響，羅莉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而是一甩蛇身，轉過頭來對嬴政道:“這便是千古毀滅之力的代表，通天之塔，在你使用千古力量的時候，可以向它借用毀滅力量。”

“他是千古傳承者？”巴比亞的人面掃視了一眼嬴政，機械道。

“是的！”羅莉點了點頭:“他是女媧的傳人，千古一帝嬴政。”

“嗯！”巴比亞有些恍然，驀地整張人面消失，一道金光環從它體內竄出，將周身的黑氣驅散。金光圈迅速擴散，一股澎湃的意念力量瞬間掃過整個世界:“我是寂滅主神巴比亞，通天之塔的意識，汝等現在在吾之世界裡，遵循太古時期的最高誓約，吾既為汝等提供決鬥的舞臺，又身為一場爭端的最終見證者，不得干預汝等的任何鬥爭。

脫出世界的道路在通天之塔上。汝等，唯有協同命運之輪鄭煜，打通通天之塔內所有階梯，方能以鄭煜為引，脫出這個世界。凡獲得最終勝利者，可以調動吾之力量，執行第五紀元的覆滅與新生。宣誓完畢！”

“為什麼是我？”愣愣地看著通天之塔的鄭煜獲取了金意念所蘊含的話語，不由愕然。他迅速掃過田財，陽和玫芙，發現除了田財之外，陽和玫芙竟是毫不在意，似乎對此並不意外。即使是田財，也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狂熱神，就迅速隱去，面容上盡是堅定不移的神。

還未想清這意味著什麼，一股灰意念波紋再度打開了所有人的意識層，留下一句令人面面相窺的話:“見鬼了！兔子！通天之塔居然會產生意識？各位親愛的塔中生靈以及外來者，下午好！兔子！我是太古時期的惡搞怪，你們可以叫我八哥。兔子！謝我吧！我決定以獵人的身份參加你們的盛會…小心了！兔子！”

“八哥？！”接觸到這個意識後，羅莉的巨大蛇身不住顫抖，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臨近結尾之時，居然又冒出了個老人。只是…為什麼是八哥？

在太古時期，出生於混亂神界的兔怪兔八哥有著與混亂神界相符的格——充滿著攪局的惡趣味。它連於第二界層中的七大神界，總是在重大的場合與眾神作對，攪亂佈局。這樣一位惡名昭著的兔怪本該受到眾神的追逐，偏生它還縱著一手詭異的空間和封印技巧，這技巧即便是主神也無法化解。於是惡搞怪兔八哥與其餘六怪成為當初七大神界惡名昭彰的‘七怪’，即便是真正的主神遇到它們，也要退避三舍。

羅莉無法想象，在這種情況下，位於她之上的‘傢伙’們為什麼會將兔八哥放出來——但以她的個，她也永遠不會知道，生活中總是充滿著意外，如果不去刻意編織命運，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怎樣的異變。就好像此刻，兔八哥的出現完全是個誤會…只是這誤會的代價，足以令大蛇有些發狂。

就在羅莉為兔八哥的出現而到擔憂之時，忽聞嗖的一聲，就見一道白灰的渺小的身體從她數百里之巨的身旁穿過——正是她所擔憂的源泉兔八哥。

但貌似這惡搞怪並沒有與大蛇閒聊的興趣，而是在羅莉的眼角下一閃而逝，鑽入通天之塔內，潛伏起來——這是惡搞怪的一貫作風。

如果羅莉此刻還有人身的話，必然會雙手捂著額頭大嘆無奈，但蛇身的限制不允許她這麼做。更何況，她自己的事也還未解決。

“婭婭，原本想讓你見識一下威嚇白天使族的最終武器，沒想到居然惹出這麼多麻煩來！雖是這樣，但我想…你自己選擇的路也是時候該結束了！”重新正視諾婭，羅莉高昂的巨首中吐出蛇信子，事件發生的過程人們往往難以掌握，但有些事的結尾則一開始就註定。

這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所擁有的天特權。

即便諾婭也知道這個原理，並且為之潛伏了數億年的光陰，卻也在一味的壓抑中爆發。如果只是為生存，她本可以繼續潛伏，過著自己的生活，那她的一生絕對不會受到過分的限制，但既然她忽視了死亡，選擇了反抗，她也不會就此放棄——哪怕只有一線生機。

原先的她什麼都沒有，卻有著自己埋藏最深的怨念；現在的她，不僅將這無盡的怨念加以爆發，形成了另一種執念能量，還獲得了夫君的遺贈“幻多拉”——一種能夠傷到羅莉的生化武器。放手一搏的她，還有什麼可畏懼，可猶豫的？

到此刻方才束手就擒，不覺得遲了麼？

戰鬥…死亡抑或是新生…這是她所僅剩的唯一抉擇。

不管怎樣，諾婭所擔憂的通天之塔的毀滅之力並沒有襲擊到她，而她也終於見到了在巴比倫高閣天空大教堂中所未曾真正見識到的忌力量的本源，對她而言，也算是又了卻心中的一件大事。

羅莉話音剛落，諾婭立刻反攻，一振息世嵐翼，朝著大蛇的巨瞳飛去，洶湧澎湃的颶風隨著她嵐翼一振一聚，無盡的風之威勢尾隨著她的航途一同奔襲。這螺旋的颶風之威不僅賦予她更恐怖的速度，更是在她的體表形成一層濃郁的青保護層，為她彈開未知的威脅。

“哼！”羅莉只是打了一個響鼻，一股在她體內匯聚不知穿越了數百里、數千裡抑或是數萬、數十萬裡的黑氣團從她那相對而言巨大無比的鼻孔中噴出，這是來自她體內的毀滅力量——黑罡。

青黑匯，恐怖而又狂暴的、可以撕裂一切的黑罡風，撞上同樣身為滅世之力、卷磨一切的青大嵐保護層。兩股恐怖的風之力量匯間互相消磨，雖然風之力量的碰撞，不會升起什麼悅耳的鈴音，但也似火焰的碰撞般會發出爆鳴。一切的鋒盡在悄無聲息的互相蠶食。

蠶食…是一種耗時耗力的工作，比拼的不僅是能量的總和，還有時間的逝。但在青大嵐的加速下，諾婭攻向羅莉蛇瞳的距離近乎可以省略不計，這也代表著從時間上而言的毫無消耗；而羅莉，這隻大蛇的一個鼻音能持續多久？

所以青黑碰撞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羅莉也不想繼續放水，做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好母親，對於諾婭想要直擊自己的行為，若是還不給予制裁，她的威信何在？

碧玉般的瞳仁中出兩道幽光，僅僅瞬息之間，幽光就化為兩顆紫雷球，雷球並沒有打在諾婭身上，而是相互碰撞，納，成為一個更加巨大的恐怖雷球，一簇簇紫雷不斷翻騰著，好不駭人。

諾婭避無可避，本是想鑽入羅莉眼中的她，在青嵐的加速下，直接與紫雷球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方才進入紫雷領域內，諾婭的臉又是一變，她本仗著淨世之光的力量想著自己即使進入紫雷領域，也可納轉化為自己的力量；再不濟，也可以憑藉著自身的力量與速度脫出。

但紫雷的力量出乎她意料之外，這恐怖的雷電之力盡是暴躁的力量，暴躁到她不敢納，而紫雷領域的內磁場更是完全改變，恐怖的靜電力與斥力相結合，使她很難在紫電領域內移行。

至於她身上那層濃郁的青嵐防護層，更是在須臾之間便被紫雷領域內的叉紫電所擊破，如果不是她的身上還負有荒世之土凝聚的鎧甲，怕是連她的神軀都要被紫電擊散。

諾婭心中閃現一絲惘，即使加上幻多拉的力量，她仍舊沒有取勝的機會麼？

“這便是心靈的破綻了！婭婭，你的心始終不夠強，一直沒有自己追求的你，即便是有了追求仍在壓迫中予以放棄的你，在突然之間想要做出改變，你的心…是反應不過來的！種種使然，當你納了‘幻多拉’之後，雖然能調動‘幻多拉’的審判之力，但對於無慾無求的‘幻多拉’而言，你反而發揮不出它原先的水平！”羅莉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意，也許…正是因為看透了這點，她自己才一直沒有去反抗。

消極的人將一切事物看得悲觀化，認為所有的錯誤都是他人強加於自己，雖然他們最初懂得忍耐，卻不是解決事情的大道，反而越陷越深，在無盡的時間之中終將有一突然爆發；而積極的人則看淡世間萬物，他們不會將自己失意的緣由強加諸於他人身上，對一切事物的喜怒哀樂只逗留在短暫的時間裡，以自己的喜好率意發洩心中的躁動，鬱結不會永遠積於心中。

我可憐的女兒啊！消極和積極，就是咱兩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你總想模仿我，卻只模仿了我的行形，而忽略了我的意。願你來世能有所明悟！

最後的決絕從眼中一閃而逝，羅莉猛地昂首嘶鳴，恐怖的紫雷領域驀地壓縮，動盪的紫雷不停擊打在凝結成元素幻鎧的幻多拉身上，即便是荒世之土的防禦力量也逐漸吃不消，斑斕的土黃上浮起道道裂紋。

羅莉不再空等，血盆大口一張，猛地一，包裹著諾婭的紫雷領域連同諾婭在內一同被她入口中，銳利的寒齒重重咬下，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紫電爆裂聲與咀嚼之聲的混音。

沒有人知道被紫雷包裹在內的諾婭在咀嚼之後陷入怎樣的局面，自那一刻起，希臘的奧林匹斯神脈中就再也不曾出現大母神的足跡。

眼見諾婭已然被羅莉食，嬴政與羅莉遙望一眼，緩緩鞠了一躬，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徑直埋入通天之塔的大門。

至於羅莉，也將自己的大蛇之軀褪去，喚回八神泣洋的‘小蘿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