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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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於他“這個混小子！”在第次逮到兒子在上班時間將堆滿辦公桌的工作置之不理，卻跑去和女職員嬉笑‮情調‬，鷹揚集團的董座第n次氣綠了臉。

“把他給我叫進來。”姍姍而來的腳步杵在一方偌大的紅木大辦公桌前。

“爸，你找我？”

“我給你的那件拓展我們旗下b的行銷通路企劃你進行得怎麼樣了？”忍住氣，嚴肅的眸光鎖在兒子那放蕩輕佻的臉龐上。

“唔，”瞇眼想了下，終於想起有這麼回事，他摩挲著下巴，一臉無辜的回道:“我還沒開始做耶。”

“你、還、沒、有、做！”隱忍的咆哮聲終於轟出“那件企劃案到你手上快一個月了，你竟敢說還沒有做？！”摀住耳朵，雍容俊美的臉上還是一副不知死活的吊兒郎當樣，打了個呵欠，他懶洋洋的開口“爸，你也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很晚才睡，隔天又被你七早八早就挖起來到公司，睡眠不足，我腦袋裡本想不出什麼好點子，所以就一直擱到現在了。”砰！紅木辦公桌上的東西都因這震動而跳了起來。

“你就算要找藉口，也給我找個象樣的，這算什麼？夜夜放蕩晚歸，你也敢拿出來說！你是不是成心想氣死我才甘心？”

“當然不是，你是我親愛的老爸，我怎麼敢有這種惡毒的念頭，”端起桌上泡好的茶，他笑的端上前討好的說:“來，親愛的老爸，喝口茶，息息怒，你若是氣壞了身體，老媽非心疼死不可。”接過茶飲了一口，看著兒子嘻皮笑臉的嘴臉，曲頌賢氣又上來。

“你就不能給我好好收收心，花點心思在工作上嗎？我只有你這麼個兒子，鷹揚集團遲早要到你手上的，你現在不好好認真學習，將來等我兩腿一伸的時候，公司要怎麼辦？”

“呀，老爸，你想太多了啦，你現在正值壯年，身體好得像頭牛，看來再活上三、五十年也不是問題，何況棺材是裝死人又不是裝老人，你未必會比我早走，就算真有那一天，再找個有能力的人來管理就好啦。”年輕的臉龐上還是一派無所謂的痞痞笑容。

“你這個死小子！”砰！曲頌賢氣得重重的擱下手中的茶杯“你就算不能像茗風一樣有經商的天份，好歹也學學皓風，認真的跟在他父親身旁學習如何管理公司，你看看他們哪個像你，成天只曉得四處遊蕩，要不就泡pub、酒吧和女人鬼混，你能不能成材一點？”攤攤手、聳聳肩，他也有一肚子的牢騒要發。

“爸，問題是我對這種事一點都不興趣，我看到那堆得半山高的公文和檔案數據就覺得頭疼想睡覺，我本就不是經商的料，你就算再怎麼我我也做不出什麼好成績，只會惹得你一次又一次的生氣，何必呢？你也知道我最怕受到束縛了，要我整天綁在公司裡我實在悶得難受，不如放我去過逍遙的子還實際一點。”

“你這個不肖子！”

“爸，你這麼說就不公平了，我可從來沒忤逆過你，你要我來公司上班我不是也來了嗎？”

“你來是來了，可你都在幹什麼好事？整天和女職員打‮情調‬、嬉笑玩鬧，都把公司的氣氛給帶壞了！”

“既然這樣，那你開除我吧，免得我這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大家都受到我的不良影響，也無心上班了。”臉部搐，壓抑下痛打兒子一頓的衝動，曲頌賢指向門口“你立刻給我滾出去，明天就把企劃案給我出來！”一雙腳慢悠悠的踱出寬敞的辦公室。

閒適的眸光覷向窗外的燦陽，總覺得這樣美好的時光不該費在辦公室裡，而該攬著美女尋歡作樂才對。

必於她“最近都還好嗎？”親切的聲音問。

“還不錯。”朗的嗓音回答。

“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語意裡有幾分的關心。

想了想，她搖了搖頭“都還在能忍受的範圍。”年約五旬的白袍醫生垂眼看著新出來的檢驗報告。

“據這次的報告看來…我想，我還是再幫你提高葯物的劑量。”

“醫生，我還剩下多少的時間？”臉蒼白的女孩盈盈笑問，語氣輕鬆自若得彷佛在問著今天的天氣如何。

醫生斟酌著用詞“情況不是太樂觀，至多…拖上四、五個月，不過只要能及時得到相符的骨髓，就有治癒的機會，你的數據已經送去比對了，也許近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謝謝楊醫生，我明白了。”俏麗的容顏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眉宇之間也是輕快淡然，沒有一絲憂慮。

“你不用為我擔心，有些事著急也沒用，我瞭解的。”清澈的眸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診人無數的醫生不解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為什麼能夠這麼豁達？莫非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嗎？”明知倘若這幾個月內沒有找到適合的骨髓捐贈者的話，她短暫的生命將就此香消玉殞。

面對如此迫在眉睫的死亡，即使再睿智的人都無法真正無畏無懼的坦然接，她年紀輕輕，何以能如此率的看待生死？

“當然不，我很珍惜我的生命，我也怕死，只不過，我曉得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能掌握的，既然無能為力，又何必讓自己過得更不愉快呢？我不想僅剩的子裡都被憂愁給填滿，”她笑彎了一雙眼，眸裡盈滿了燦亮的光，續道－－“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呀，更要讓自己過得快快樂樂，未來既不可期待，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要歡喜喜的細細品嚐，省得以後上了天堂或是下了地獄，卻想不起在人世間的滋味是怎麼樣的。”

“你能有這種想法…很好。”醫生頷首咀嚼著她方才的話，鏡片後的眸光盯在她沒有絲毫虛偽做作的燦爛笑顏上，無法揣測出她究竟經歷了什麼事，讓她竟然能說出這番徹悟的話來，世故的臉上出欣賞。

他叮嚀著“葯記得按時吃，別忘了準時回診，還有，一有什麼狀況，別忍著，立刻來醫院，知道嗎？”

“知道了，我會準時回來晉見帥帥的醫生大人和美美的護士天使。”笑語著，女孩起身和一旁的護士揮了揮手，走出診療室。

“沒見過這麼開朗的患者，她的笑容無憂無愁得彷佛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樣的病。”目送著她離去，護士不由得開了口。

“就因為她比誰都瞭解自己的病情，所以我才好奇為何她還能笑得出來。”初得知病情時，她僅錯愕了下，便坦然接受，既不怨天也不尤人，更不若旁人愁雲慘霧，一臉悽楚，只是點點頭略略思索之後，便仔細詢問接下來的治療內容，鎮定得宛如得病的人不是她，而是與她不太相干的人。

她真的能如此…無牽無掛嗎？連他這個在醫院裡看過無數生生死死的醫生都無法做得到，她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