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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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支開所有人，喝令不準任何人接近，月勒黎獨自走進那片楓林。

狂風倏然捲起一地嫣紅，靜謐的楓林發出如泣如欣的聲音。

月勒黎瞇起眼，緊咬著豐潤的，不肯讓淚水奪眶而出。

她記得小時候，每當她傷心，祖母都會用糙的大手拍著她的小手，安她，不願她即使面對自己還得硬忍著眼淚。但小小的月勒黎已經知道自己的使命，懂事後，她再也不在人前落淚，不管是赫圖或是祖母面前。

赫圖常揶揄她不把他當自己人，而祖母則是輕輕搖搖頭，緩緩地嘆出一口氣。

“孩子，你還沒碰到真心想寄託的人。”她不懂祖母的意思。赫圖是小時候就定下的婚約，她對這個長自己五歲的哥哥雖僅有孺慕之情，但也是唯一她不介意親近的男子。

她還想再留下跟祖母相處的回憶，祖母卻…

自小她就是祖母養大的，祖母雖然沒有特別寵溺她，但對她的呵護絕對不少於天底下任何一對父母…

淚水模糊了月勒黎的視線，滿地楓葉氤氳成一片火紅，她緊握拳頭，顫抖的死命地抿成一道直線，不肯讓象徵弱者的哭聲溢出畔。

當那霸烈順著悉又陌生的覺，再一次路走進這座楓林，意外地竟又看見月勒黎。

先前的冰冷如霜不復見，站在漫天的赤紅葉中，她一身白素衣裳，更顯得觸目。

怎麼每回見到她，她都是以哭臉面對他？忽略心中的不忍，那霸烈懸在半空的擔憂也放下不少。如果悲傷能用哭泣出，何嘗不也是種發洩？

看著細瘦的肩膀微微顫動，除了不絕的風聲外，他聽不見任何聲音。望著她極力隱忍傷痛的背影，那霸烈突然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至少在她想淚的時候，他可以給她一個暖暖的擁抱，讓她不要再忍耐，可以盡情地大哭…

他還沒搞懂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她已經發現外人的存在。

月勒黎哭啞的聲音沒來得及掩飾便迅速回頭。

“我不是代不要打擾我嗎？怎麼…”她轉過身，蒼白臉上猶帶著兩道清淚的模樣讓那霸烈皺起眉，無法懂為什麼一瞬間心臟像被誰用力揪緊。

月勒黎沒料到來者居然是個她從沒見過的人…不對！她見過他。

她擦去眼淚，突然有想殺人的衝動。

“你又路了？”畢竟膽敢路到她地盤上的，也只有眼前這大個兒。

那霸烈很開心她還記得他，但依然故作很無奈地攤手“沒錯。”月勒黎板起臉“你當這是你家不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上回算你好運，沒在你身上戳幾個。怎麼？你就這麼想死？”

“我才不想死。”那霸烈不太滿意月勒黎又恢復大典上冷漠的模樣，正想說她幾句，她立刻出長鞭，直往他臉上捏過去。

“你幹嘛啊？”那霸烈狼狽地往一邊滾去，折下一枝幹擋下她兇猛的攻勢。

“有話慢慢說嘛！何必動刀動槍？”吃驚不過兩年時間他的功夫已如此湛，月勒黎蓮步一轉追上了他“我忘了告訴你，在我的王宮裡，不請自來者，殺無赦！”那霸烈脖子一閃，身後的楓樹立刻被劃上深深的一刀。要不是他閃得快，他可能就要被這潑婦手上的鞭子折成兩半了。

“喂！臭娘們兒，我是路耶！你以為我真蠢到自己送上門給你亂砍亂劈啊？”

“路者，照樣殺無赦！”那霸烈怪叫“你到底講不講理啊？”月勒黎才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路，她只在乎這傢伙居然看過她淚的樣子！他真是天殺的狗膽，沒有人能看見她哭泣、軟弱的一面！

“不講理又怎樣？你下去跟閻羅王抱怨好了！”機不可失，她長鞭一揮，只見他手上的枝幹“卡嚓”一聲，清脆地斷成兩半。

他張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剩皮連接的兩段樹枝。

“喂！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喔！”月勒黎冷冷一笑。

“我知道。不過我看你也沒機會還手了！”在她步步近的長鞭下，那霸烈除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一張嘴還是忍不住大罵起來。

“你這番婆！我看你除了容貌不同以外，個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這麼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