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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叫他回來!”李孚赤紅著雙目。傷痕累累的替身就被罩在一層薄薄的外衫之下,可他連碰也不敢去碰。

第45章李慈哭夠了,表情有些呆滯。指頭捲住了李孚的衣袖,低聲問道:“太子殿下,孃親什麼時候來接我?”李孚皺眉看向魯風,“你繼續說,這是怎麼回事?”

“永平王殿下…在剎利時,也曾如此。神智模糊,不記事,像…”

“像什麼?”

“像退化回到年幼之時。”

“為什麼是小時候?”李孚摸了摸李慈的額頭,後者像受到驚嚇一般躲開了。只能他主動接近,不能被動承受。

“撥給他的三十六個人…無一生還…”慘淡地笑了笑,李孚對魯風的出現產生質疑:“既是如此,你身為剎利人,又怎麼敢跟他到南國來?誰派你來的?”魯風忽然抬首,與李孚對視,“殿下曾經成功逃跑,最後卻又被送回了剎利王宮。小人這隻手臂,便是為殿下離開而斷。但不知陛下可否知曉,找到他的人,並不屬於烏弗,也不屬於尤里茲,而是一個,南國客商。論對殿下的忠誠,小人自認不輸給任何一個南國人。”南國客商。

十七。

李孚迅速垂下眼睫,掩蓋住自己的一時慌亂。那時南國與涼,戰事焦灼,質子失蹤對結盟有害無益。

是他下令讓十七把李慈送回去的。

他也怕,怕李慈走了之後便不肯回來。同空生了貳心,負傷潛回南國時分明已經開始蓄髮。若不是由濟靈寺的僧人發現,只怕連暮鐘山的山門也不會邁入。

他們一個兩個,都在,背叛他。

背叛。

單是想到這兩個字,便覺得心驚。他從前是活在暗處的一個被閹割了活力的陰影,李慈替他活在明處,兩人理應相生相照,彼此永不背離。

他教李慈成為自己。

他以為這是恩典。

“士農工商,商居其末,賤籍也。由賤至貴,我給了你天下最尊貴的身份,你要怎麼謝我?”年少時,他曾這樣頤指氣使地站在李慈面前,笑著看小胖子兀自跪在地上發抖。嘴裡的糕點還沒有嚼完,囫圇地搜刮著剛學的君前之禮,向他磕頭,“周慈、周慈叩謝太子殿下!”

“周慈?不,你以後就不姓周了,姓李!”

“是…是…李慈…李慈謝過殿下!”胖乎乎的手在地上轉了一圈,拱起來作揖,惹來了一陣嫌棄。

“太胖了!小胖子…”少年李孚由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對一旁的太監吩咐道:“把吃的東西撤了,不許他吃太多!”一直沒什麼脾氣的李慈聽了這句話,罕見地鼓起了眼仁,像要爭辯。而在李孚的視之下,卻大氣也不敢出。他聽先生講過,天子一怒,浮屍百萬,血千里。

他害怕浮屍,也害怕血,他什麼都怕。

後來被李孚抓到幾次偷吃,股都被活生生地打腫了。

太子果然又怪又不好惹。

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李孚眉心。魯風的陳述已經結束,退了出去。而李慈還卷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地詢問。

“孃親什麼時候會來?”氣的,完全是幼時的擬態。

“來人。”

“陛下。”

“送一份凝糕來。”

“是。”

“等等!”又看了李慈一眼,“天子”修正道:“要兩份。”第46章李慈的情況既不算好,也不算糟。問他的話,基本都能答上來。不肯說時,便抿緊嘴,一言不發。

問他膝蓋是怎麼壞的,他說是摔的。

問他疼不疼,也知道疼。

疼卻拖著腿滿地亂爬。

“別動了…殿下…”魯風嘗試去阻攔他,一不留神,李慈便又回到了原地。帶著滿腿的擦傷,像被敲開了外殼的堅果,完全放棄了自我保護。

他不想活了。

魯風忽然意識到。

“不值得,為了傷害你的人,不值得…”

“魯風?”李慈忽然認出了他,接著又欣喜地喊了一聲,“魯大人!”魯風痛苦地捏緊了他的手腕。

“魯大人,你吃過鄂洛國的魚嗎?”

“你會不會說鄂洛國的話?”鄂洛國…李慈逃到過鄂洛國…離廣袤的自由一步之遙,最終還是在剎利的地獄裡墜落。

殿外的太監忽然喊起“國師駕到”,斗笠與布衣在晨光中慢慢顯行。

“同空大師。”而李慈聽了“同空”兩個字卻忽然嘴泛白,拖著腿,一頭扎進被子裡。

“周慈…”同空的佛珠挽在手腕上,見到了李慈的躲避,便立即收緊懷裡,赤手去拉他。

可李慈躲得更遠。

“你死了…你已經死了…”打著哆嗦不停地說。

同空眼裡有淚,又在無聲的凝望中漸漸隱去了。

魯風觀察著二人氛圍,不動聲地退到門邊,將門掩住。

沒了外人,李慈徹底失力,軟綿綿地栽倒,聲音乾澀。

“同空師兄…你走吧…我給你的淚,早就乾了。”他們什麼都改變不了,還不如從來就沒有過虛假的希望。

“別放棄,阿慈…”鼓勵更能起李慈的怒火,憤怒忽然使他恢復了一些力氣,回首摑在同空的左耳上,“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是…狼的骨頭…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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