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国人肉搜索第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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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9晚，北京一个31岁的白领女子姜岩，从24楼的家中纵身跳下，用生命声讨她的丈夫和"小三"。姜岩为痴情埋单的行为震撼人心，她从丈夫出轨、提出离婚、搬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策划自己的死亡之旅。在自杀之前，姜岩在网络上写下了自己的死亡博客，记录了她生命倒计时前两个月的心路历程，并在自杀那天开放了博客空间。姜岩自杀后，她的自杀博客被公之于众，"死亡博客"顿时成为2008年网络第一大公共事件。从此网络上一片肃杀之气，很多网友自发来到姜岩家中追思，甚至有很多网友聚集到姜岩丈夫王菲的家门口，在门口分发谴责王菲的大字报。网民们口口声声要为姜岩讨公道，甚至发布"网络追杀令"，限定在某个时间"取下王菲的项上人头"。

网民们从在论坛里谩骂，到专门设立网站群起而"骂"之，再到启动"人搜索引擎"揭隐私，曝光私人住址、电话号码、户口本、身份证，著名的"死亡博客事件"最终从网络谩骂转换成直接在现实世界中进行人身攻击和群体围堵。从网络世界转入现实生活的这种由"网络暴民"引发的"网络暴力"，终于演变成"中国网络暴力第一案"。2008年3月28，因不堪扰患上抑郁症的王菲，在经历了4个月东躲西藏、战战兢兢的生活之后，最终无可奈何走向法庭，在现实生活中向"网络暴力"宣战。4月17，"中国网络暴力第一案"在北京市朝区法院亚运村法庭开庭审理，法庭上网友哭成一片。

在众口一词的谴责声中，王菲一个人的话语很微弱，他接受采访时对记者说:"我之所以走上法庭并不是为了官司的输赢，而是我需要法律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让网民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因为在网络世界中面对成千上万个'网络暴民'，我的声音太微不足道了。"那么，姜岩自杀事件的真相如何？在姜岩自杀之前，她和她的丈夫以及"小三"都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我们又怎样看待这场"网络暴力"？姜岩之死如何由一个私人事件变成公共事件？记者独家专访了身为原告人的姜岩丈夫王菲，以及身为被告人的姜岩前男友张乐奕，揭开这起"中国人搜索第一案"的内幕。

姜岩在博客上最后的留言是:"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凉，一半沐浴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张乐奕告诉笔者，姜岩1976年出生于北京，在大学里与同学张乐奕谈了4年恋，毕业前两人和平分手。张乐奕留在北京后来成为某外资公司的高级技术顾问，而姜岩毕业到农业部工作并被安排到非洲工作2年。回京后姜岩只身一人去深圳教授法语，不久之后返回北京。之后姜岩结婚，张乐奕渐渐很少再跟姜岩联系。在博客中，姜岩留下这样的话:"四年的初恋，我在大西洋岸边亲手埋葬了它，如果说那个时候我所有的情都结束了，那么，五年的情和我的婚姻，我又可以将它带到哪里？生命之火熄灭后还可以点燃吗？blog重开的那一天，将是终结的那一天。我清楚，我是一个很有计划的人。即使离开，我也会将一切安排好，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姜岩格内向而固执，回京后虽然念念不忘她的初恋，偶尔与大学时的初恋男友张乐奕有所往，但此时已是物是人非，很难再走到一起了。没有情的女孩儿姜岩，生活过得单调而枯燥，而网络游戏和网络聊天成了姜岩的最，她沉浸在网络虚幻的游戏之中。

2002年5月的一天晚上，正在聊天的姜岩在一个音乐论坛中遇到一个陌生人，两人很快在网络上聊了起来，他们从网络游戏聊到中外免费音乐，从好聊到各自的联络方式。当得知对方的真名叫王菲时，姜岩开玩笑地说:"你不是唱歌的王菲的粉丝吧？是不是因此才改名的？"王菲连忙解释说:"嘻嘻，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希望我是女儿，所以就给我起了个女孩儿名。"在网络谈中，姜岩到王菲不但善解人意，而且字里行间跳动着善良和灵气。当姜岩得知王菲的文化程度仅仅是个初中毕业生时，她以为王菲在骗他。当她得知王菲比自己小4岁时，她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做了姐姐。

随着"姐弟"的相认，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王菲告诉姜岩，他从小喜画画，因为痴于画画，他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初中毕业后他就辍学在家，买了一台电脑专攻平面设计创意。整天趴在电脑前几乎很少出门，跟别人也没有别的往，在进行网络设计之余也喜上网打游戏、聊天。当王菲听说姜岩毕业于名牌大学，又在国外工作过之后，对她很是崇拜。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天亮。王菲的出现给姜岩平淡、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甚至是一种牵挂。每天跟王菲联手玩游戏、倾心谈之后，姜岩都会兴奋很久。两人在网上只要一碰面，就会聊上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悉之后，两人惊奇地发现，他们不但都在北京市，而且两人的家相距不远。

两个沉于网络的年轻人，由网络相识到换电话号码，之后，又换了照片，而照片上戴着学士帽的姜岩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留着长发的王菲一看就是一个具有艺术气质的年轻人。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提出了见面。当姜岩听到王菲提出约见的要求时，一种初恋般的动顿时袭来。对22岁的王菲而言，这可是他第一次跟网友在现实生活中见面。

2002年秋天，姜岩的情又一次降临了，她上了比自己小4岁的北京男孩儿王菲。这也是一直封闭的王菲第一次与异的亲密接触，单纯的王菲让姜岩在历经情波折后找到了亲密觉。在姜岩眼里，王菲是一个具有艺术气质和极具天赋的天才男孩儿，她的母被单纯的王菲发出来，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之中。

王菲只有初中学历，离开学校后一直在家自学广告设计，而姜岩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又有国外工作的经历，两人又相差4岁。这些差距在外人眼里，无论从年龄、外形、学识和家庭背景来看，两人都不太般配。但是对情至上的姜岩来说，情是没有距离的。虽然姜家开始不接受王菲，觉得他年龄太小，处世还很幼稚，还是个只考虑自身受的小男孩儿，并且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足以成为将来家庭的顶梁柱，但看到他们甜牵手的恩样子，大家很快就接受了王菲。姜岩的父母甚至把他当成亲儿子，呵护备至。姜岩在以后的博客里曾追忆热恋时的美好以及承受家庭力时的坦然:"我家人都不接受王菲，觉得他年龄太小，处世还很幼稚，只考虑自身受，并且没有什么一技之长足以成为将来家庭的顶梁柱。但这有什么关系呢？我看中的是他这个人，他很高很帅，笑容如孩子般灿烂，对艺术的觉尤其好。这一点和我很像。我他，要就是一辈子！"很快，姜岩和王菲开始在外面租房同居，由于同居初期王菲还没有工作，于是姜岩承担了主要房租、家用并给予王菲很多生活补贴。后来，为了谋求一份体面的工作，王菲决定上一个自费的大学学习广告设计，于是，王菲的父亲出学费供王菲去读书。当时，姜岩刚刚应聘到雪铁龙公司上班，一个月大约3000多元的工资，她负担起房租和两个人的主要生活费用。

为了王菲，此时的姜岩几乎将所有的心血和钱财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宁肯自己吃点苦也要保证王菲的花销。尽管姜岩吃着廉价的饭菜，每天坐一个多小时拥挤的公共汽车上下班，穿着几十元从地摊上淘来的衣服。但是，被情滋养下的姜岩内心是幸福和快乐的。她之所以这么节省，是为了让自己的男友体面地去上学，穿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因为姜岩比王菲大4岁，他们的情中，王菲很快适应了被照顾的生活。在姜岩的博客里，她这样记述当时的状态:"每天吃着廉价的饭菜，挤一个多小时的公汽上下班；穿着几十元从批发市场上淘来的衣服。这的确不是一个白领的做派。可我心里为何那般幸福和喜悦？看到他终于有长进了，我愿意把所有的好都让给他。给他买几百元的t恤，上千元的牛仔，看着他在人前人后像个优雅男人那样。我真比自己受人夸赞还喜。"正如姜岩所认可的那样，王菲这个天才男孩儿虽然年龄小，只有初中学历，但是他的艺术天赋一旦被发出来，很快就会变成源源不断的创作情。在学校读书期间，王菲就屡获大奖，一参加工作就进入外企上班，因为学习成绩优秀，毕业后王菲被著名的奥美广告公司挑中。

后来王菲的表现更坚定了姜岩的判断，王菲一参加工作就在广告设计方面表现出极高的天赋，在奥美公司一年连升三级，工资也拿到了近万元，这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开始配上了助手。但是，王菲毕竟还是个大孩子，他在广告专业的成功，恰恰在与人上显得很幼稚，更不知道怎样处理与姜岩的情。

在他们的情中，在姜岩眼里，王菲就是她的全部，她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人付出一切。在她的世界里，王菲就是中心，就是她的指挥，两人的大事都是由王菲来决定。为了给他们的情一个小窝，2002年王菲和姜岩商量购买一套住房，得到了姜岩的赞同。于是，他们在北京东四环远洋天地购买了一套期房，经过两人的心设计，2004年初两人高高兴兴地搬入了他们的新房。姜岩在博客中写道:"今天，2004年3月2。我们住进了远洋天地，这是属于我们的真真正正的的小窝。卧室里小碎花窗帘随风飘舞，厨房里可的瓶瓶罐罐盛了生活的温情。空的客厅虽然只有可怜的沙发和电视，但我分明看见，空气中弥漫着甜的的气息，生活能够这样，就已足够。"由于两人刚刚购买了房子，经济力比较大，所以搬家后两人并没有多少财力购买家具。有一次姜岩的姐姐姜红去他们的新家，发现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套大沙发和电视，房间里显得空空，便问:"你们怎么不再添置些家具？"姜岩回答:"我也想啊，可是王菲忙着赚钱呢，总加班没时间，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啊。"尽管经济状况紧张，但是，姜岩依然以足王菲的需求为首要任务，因为王菲喜木制的玩偶，省吃俭用的姜岩硬是花了好几百买了三个限量版的玩偶。

然而，年轻的王菲却并不像姜岩那样懂得为对方付出，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受，作为20出头的男孩儿，他的思想还不够成，也缺乏一个成男人应有的责任。

在工作上，王菲是尽心尽力的，甚至是出类拔萃的，我们看到的很多名牌广告都出自王菲之手，而且一个小男孩儿每月的月薪能够拿到2。5万元，超过普通白领很多倍。但是，初恋中的王菲还不懂得怎样考虑女友的受。有一天，王菲拿着一张10万元的存折得意地对姜岩说:"看我能干吧？我攒下了这么大一笔钱。"姜岩刚想夸他几句，可是她没有想到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王菲晃着脑袋天真地说:"你的钱是我的，我的钱还是我的。"的姜岩心里一阵收缩，但她没有爆发出来。

2006年年初，姜岩已经和王菲谈了5年的恋了，看看周围相同年龄的女人早已结婚生子，姜岩便想在30岁前结婚，可是她没有想到王菲居然不同意。伤心的姜岩提出要么分手，要么结婚，刚刚25岁的王菲虽然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但想到要放弃和姜岩5年的情，心中实在不忍，于是答应了。但王家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不举行仪式，不摆酒席。姜岩到非常委屈，可是为了自己坚持了5年的情，她最终同意了。在姜岩的死亡博客里，她含泪追述了自己委屈的结婚之路:"那是怎样的婚礼！没有宴席，没有婚纱照，没有结婚旅行，甚至没有喜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任何祝福。我呀，要嫁的那个人——当我对他笑时，他会觉得快乐，当我对他哭时，他会到心痛。当他看着我时，他会觉得世间无可取代，当我离开他时，他会痛不生。他的眼里只有我，他的心里也只有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我心里想嫁的那个人。我这样期盼着，向往着，在心里描绘着。"2006年2月22，姜岩和王菲仓促完婚后，王家因为在与姜岩结婚问题上的分歧，与姜岩关系开始冷淡，双方很少直接联系。

姜岩和王菲婚后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婚后的王菲作为一个男人也希望能够尽力承担起供养家庭的重任，但刚认识的时候由于姜岩的收入比王菲高，这多少让他有点抬不起头来，他希望自己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做出成绩挣到更多的钱来养家。王菲从事的是广告行业，这个行业力很大，而且作息时间不固定，工作繁重的时候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情，有时熬个通宵更是家常便饭。然而作为一个女人，姜岩期望丈夫能在身边相守，她不愿意独自面对冷冷的房间，屋里没有王菲就仿佛没有了家的温暖。姜岩在博客上记录了这种受:"今晚，照例是孤独陪伴着我，小区的暖气突然停了，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我竟然毫无睡意。我又加了一被子，还是很冷。寒意从足尖慢慢向上侵蚀，直入我心。辗转反侧间，我看到了头柜上他的照片，他笑得那样明亮，那样青无。我把照片拥入怀中，口居然有了暖意。能抱着他的觉，真好！"独守空房的姜岩难免对王菲有几分抱怨，而这种抱怨对王菲来说则更增加了他在工作和家庭上的力，矛盾随之产生。

这边姜岩抱怨王菲，而王菲对姜岩也是抱怨。尽管他们两人是通过网络认识的，但是在相识之后尤其是结婚之后，因为王菲的工作常常需要加班，独守空房的姜岩就靠玩网络游戏打发无聊的生活，而且烟得越来越凶，有时候一个晚上能一包多，加上姜岩偶尔也参加一些网友的聚会，这让王菲很不高兴，王菲多次劝说姜岩离开网络，不要再沉于网络游戏，但是，姜岩总是不听。

有一次，王菲下班回家已经是深夜1点多了，一进家门，闻到屋子的烟味，姜岩还在聚会神地打游戏。王菲忍着怒火说:"我还没吃晚饭呢，你给我点饭吃吧。"但是，正忙于网络拼杀的姜岩本不理王菲的茬儿，王菲一赌气，走进卧室"哐"的一声关上了门。为此，两人发生了烈的争吵。

两人结婚后，姜岩多次向王菲提出邀请自己的前男友张乐奕一起吃顿饭。但是，每次都被王菲拒绝了。王菲觉得3个人在一起吃饭太别扭，于是赌气地说:"要吃你自己去吃，我不去。"而姜岩也不示弱:"去就去。"说着扭头就要走，两人为此多次发生冲突。

2007年王菲进入了盛世长城广告公司。虽然在公司里担任比较高的职位，手下有几个助手，但王菲毕竟还是个年轻小伙子，而且他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在工作上遇到了些难题，不善言辞甚至有些口吃的他并没有去辩驳。他深知自己作为主管的责任并默默地将责任承担了下来。工作上力越来越大，但夫间的矛盾一直没有解决，子希望丈夫能更关心自己和这个家，而丈夫却希望子能够理解自己的工作力，姜岩和王菲都没有冷静地进行、沟通，他们开始互相指责和争吵，矛盾不断升级。

巨大的内外力让王菲在工作时病倒了，送到医院后医生告知姜岩，王菲得的是轻度的抑郁症，一定要杜绝一切神力，需要在家中静养，等待病情好转。但是，姜岩认为王菲是在装病，博取她的同情心。后来姜岩和70岁的父亲陪王菲去看病，检查的结果是王菲身体一切正常，病情是神经的轻度抑郁，由于工作力而致。姜岩在博客中记录下这次冲突:"什么时候，情突然撕去了完美的表象。纵然他发怒，他摔掉了我的电话，甚至在争吵中对我说出了很难听的字眼，但我还是深深着他。我宁愿相信，他对我做出这些时，他的内心，也是在痛苦着滴血的。工作是个恶魔，险些杀了他！而我，只有站在他的身后，在他需要时为他抵挡风雨。"当姜岩当着很多人的面说王菲是装病时，王菲的眼泪止不住下来。他觉得子一直恋于网络的虚幻世界里，而且跟前男友藕断丝连，本不顾自己的受，即使自己为了这个家庭累倒了还在指责自己，实在太令人伤心了。

而姜岩是个憧憬完美情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情是唯一的，是至高无上的，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她也不知道需要用更多的包容去对待自己的人。她还不明白男人无法承担太沉重太折腾的。就在此时，令她无法接受的是，病中的王菲接纳了来自另外一个女人的情。

23岁的东方在同事的眼里是一个还不成的小女孩儿，做事不够稳重，缺少踏实努力的工作态度，但在王菲眼里却是一个热心的小女孩儿。在王菲生病期间，东方热情地抱着鲜花到医院去看望王菲，时常买一些王菲吃的食物送到医院，这令王菲动不已。

相比姜岩而言，东方是另一种类型的女孩儿。姜岩成内敛而重情，她的对于王菲来说过于沉重，姜岩的美，需要一个成稳健同样有内涵的男人来欣赏，而王菲只是一个尚不懂情、贪玩不成的大男孩儿。遗憾的是，姜岩选择了具有艺术气质的王菲，选择了不能欣赏自己美的男孩儿。而没心没肺年龄相仿的东方对于王菲而言是能玩到一起的那种伙伴，让王菲觉轻松舒服，互有好的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2007年国庆长假期间，盛世长城公司组织工作人员到意大利旅游。临走之前，王菲对姜岩说:"我们要到意大利旅游，需要去换点欧元。"正巧姜岩手头有一些欧元，于是，王菲从姜岩手里拿到了600欧元。姜岩记录了王菲出发之前与自己的对话:今天（2007年9月29），王菲对我说:"我们要到意大利，可是我没有欧元，你有吗？"我赶忙把自己明年准备去巴黎参加年会的欧元都给了他。那晚，王菲似乎特别高兴。我调侃他:"拿了我的欧元至于这么兴奋吗？"王菲神秘地一笑说:"不告诉你！"姜岩当然不会想到，王菲拿着自己的钱与东方在意大利结伴同游，并拍下了亲密照片。后来有知情人透，在罗马时，东方晚上来到王菲的酒店房间赖着不走，气得同房间的同事出去"躲避"，期间还打电话催问"她走了没？"也就是这次意大利之旅，王菲与东方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当然，此时的王菲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子，他专门从意大利买回子喜的极品香烟等物品。

但是，2007年10月21，姜岩还是发现了王菲与东方的亲密合影。姜岩马上质问王菲怎么回事。王菲一开始极力否认，只说是和同事闹着玩的。但姜岩本不相信，她本能地预到王菲和那个女孩儿关系不一般。她悄悄地找人去王菲公司打听，反馈回来的消息让她的心坠入冰窟。她知道丈夫已经出轨，而且第三者是个年轻女孩儿。在姜岩的问下，王菲终于承认了和东方的婚外恋，但他说话前后矛盾，还说出了分手的话。两人开始陷入无边无际的争吵中:"一再地问，你始终含糊其辞，我是越加地怀疑，到底有什么事是你要隐瞒的，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又为了什么让你在几天内态度发生这么明显的变化？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你对分手这件事，从一开始的犹豫到现在的斩钉截铁。我相信，一定有原因，说我是没有据胡猜想也好，说我偏执也好，我的预告诉我，一定有事。果然，果不其然，真没有想到，你始终都在跟我说谎呐。你这人，一边说着:'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尽力做好；我没想过和她在一起；我已经和她说了，两个人不会再继续；我真的现在没有想跟任何人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一边却又可以和她通宵待在一起，盼望着能跟她双宿双飞。

好啊你，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了，我说如果真的没有情了，那我们就离婚，但是你要是为了跟她在一起而离婚就要放弃一切，你就能想出这么个招来蒙骗我，想瞒天过海，等轻轻松松的跟我分手以后立刻就和她在一起吗？真是个如意算盘。

真的是情不和的话，两个人的事两个人来解决，怎么都好说，你想要自由，我死都能成全你；但是出现第三个人就不一样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企图啊？你口口声声的替她说着好话，说她多善良、单纯，真是个可笑的人呐，原来屡次当第三者的人也可以叫单纯。

2007年10月23晚，姜岩和王菲终于心平气和地躺在自家上，两人都很清醒。姜岩在博客里这样记录了当晚的场景:"他对我说:'你该去修修眉，剪剪头发，化化妆啊，你怎么不打扮自己呢？'被情煎熬得心力瘁的我无语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怎么没有外遇呢？是啊，你有外遇就好了，嗯，你不是我老婆多好啊。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觉得我的心真冷啊。'我依然无语，只在心里说道:'你想我有外遇吗？我有外遇你就解了吧？我不是你老婆的话，还能帮你找姑娘，对吧？你不是心冷，你只是变心了，心冷的是我。'"这一刻，姜岩看到自己沉在深海海底的心已经万劫不复。

姜岩是个完美主义者，对这段情投入太深，付出太多。所以，当她得知忠诚的情遭到背叛时，对她来说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怎么解决这件事，姜岩不知道，她没有向亲人朋友透这件事，也没有寻求大家的帮助，就像她最后的留言一样: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