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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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
“再見。”陳落轉身,雙手揣兜,夕陽將他的影子照得長長的,指向東方。
向鈞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陳落的背影,抹掉眼角沁出的淚水,轉身朝着夕陽的方向走去。
一左一右,一東一西,無人知曉命運的列車駛向哪個遠方。
陳落回到超市樓上的住宅,那是一套七十平米左右的小兩室,一間大卧室,一間小卧室。陳落平時住在大卧室,小卧室當儲藏室。如今家裏來了一位小客人,他不得不把小卧室騰出來放向鈞帶來的一大堆寵物用品,而且,還得給小狗做個窩。
陳落揮舞着掃帚和雞撣子,蕩掉灰塵,清掃拍打,接了一盆水拿一塊抹布把許久不用落滿灰塵的
屜書櫃全擦一遍。他平時是個很懶的人,掩耳盜鈴,只要看不見小卧室它就是乾淨的,但現在強迫症發作,恨不得把螺絲釘都擦得鋥亮。
小黑狗扭着胖乎乎的肚子,坐在門口,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陳落忙活。
陳落蹲在地上洗抹布,清澈的水瞬間烏漆嘛黑,他擰乾巾,放在桌子上,端着盆走進衞生間換水。
小黑狗跟在他身後跌跌撞撞地跑,陳落接好清水,轉身,差點踩到小黑狗的腦袋:“哎呦。”小傢伙蹲坐在地上,無辜地看着他,張開嘴巴氣,
出粉紅
的舌頭。
陳落嘆氣:“你別跟着我。”小狗眨眨眼,不知道聽懂沒聽懂。
陳落試探着往前走兩步,小狗緊跟着走兩步,陳落嘆氣:“會踩到你的。”小狗坐在地上,蓬鬆的大尾巴佔據它身體的三分之一,像只大松鼠。
陳落無奈,裝作看不見亦步亦趨的小狗,走進小卧室繼續打掃。一番折騰,抬頭瞅一眼掛鐘,已然十一點,他用美工刀在紙箱上挖了個,鋪上柔軟的墊子,把小狗抱進紙箱。
小黑狗蹲坐一會兒,邁着小短腿費力地爬出來,執着地跟在陳落身後。
陳落專注地洗抹布,打開水龍頭沖刷塑料盆,噼裏啪啦一陣清洗後,他後退一步,腳跟碰上一個柔軟温熱的東西。嚇了一跳,轉身,黑小狗仰着腦袋看他。
好吧,這就有點煩人了。
陳落拽過巾擦乾淨手,蹲下,手指點點小狗漆黑的鼻頭:“你這樣不禮貌。”他伸手,小狗自覺把爪子搭在他手心,濕漉漉的,水和灰混在一起。
陳落沉片刻,撈過剛剛洗乾淨的盆,把小狗放進去:“坐在這兒,等着我,不然把你燉了。”小狗眨眼睛,明明什麼都沒説,陳落就是覺得這小傢伙表現出了微妙的震驚。
陳落在向鈞拿來的那一大堆寵物用品中翻出一瓶狗用香波和一個低噪音吹風機。他拿了一個長巾,順手把吹風機放在櫃子上,接一盆温水,將小狗放進去。
小狗異常温順,它蓬鬆的尾巴顯出細長的本體。陳落
納悶的,明明是隻短
狗,為什麼尾巴上的
不一樣,像平白無故接上去的。
洗完澡,吹乾髮,小狗眯着眼睛,看上去睏倦疲乏,它抬起頭,嘗試伸出舌頭
陳落的下巴。
十一點半,在新疆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陳落將小狗放進紙箱做成的窩裏,站起身,走到門口,關上燈,小心掩住門,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調到新聞台。
“據本台前方記者報道,今十五點左右,山西大同發生一起特大車禍……”
“海關總署出台支持中歐班列發展……”
“北京山東湖北等部分地區發佈暴雨藍預警……”陳落不喜歡開客廳的大燈,他嫌太亮,沙發旁亮着一盞小枱燈,幽幽的燈光只能照亮一小片領域,朦朧的光線柔和了陳落線條鋒利的側面輪廓。陳落指間把玩着一
煙,瞳仁倒映着電視屏幕的熒光,他皮膚極其的白,眼瞳黑,單單是面無表情懶散地倚着沙發角,就像一幅靜默的中世紀油畫。
“啪嗒,啪嗒,啪嗒。”細小的指甲拍打瓷磚的聲音響起,陳落收攏起漫無邊際的思緒,低頭,小黑狗坐在他腳邊,兩隻爪子扒在沙發邊緣,晶亮的黑眼珠可憐巴巴的,從喉嚨中擠出一聲哼唧。
“幹嘛?”陳落摸摸小狗頭頂順滑的髮。
小狗用力蹦了一下,沒爬上去,垂頭喪氣地卧到陳落的拖鞋上。
看着盤起來兩個巴掌大的小傢伙,陳落的心臟塌落一角,他彎,把小狗抱起來,放在沙發抱枕上,拾起遙控器:“想看哪個台?”窗外,蟋蟀和蟈蟈的叫聲此起彼伏,仿若唱歌競賽。
看了一會兒新聞,陳落眼皮下墜,睏意襲來,他眼睛,偏頭,小狗趴在抱枕上睡得正香。陳落勾起
角,抱起小狗,這小傢伙沉甸甸的,因為被移動本能地發出一聲不情願的哼唧。
小心挪步,保持平穩,陳落把小狗送回窩,掩上門,陳落回到大卧室,蓋上薄毯陷入黑甜的夢鄉。
早上八點,天大亮,鬧鐘叮鈴鈴響起,陳落睜開眼睛,坐在牀邊,
亂七八糟的頭髮,低頭——小黑狗蜷在他的拖鞋上休憩,看到他一個軲轆坐起來,咧開嘴巴吐出舌頭,像是在笑。
陳落注意到,小狗來到他這裏,一直沒有搖過尾巴。
“你會搖尾巴嗎?”陳落問。
小狗歪腦袋,似乎不太明白陳落的意思。
陳落蹲下,指尖點點小狗的尾巴:“這個。”小狗回頭,合上嘴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