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真不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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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語涵看着他不規矩的視線,下意識扯了扯衣襬,遮住了自己出的大腿。她微惱道:“你在看什麼?”林玄言微笑道:“師父真好看。”裴語涵神
微惱,剛要出言教訓,林玄言便説道:“我的漂亮師父,我們打個賭好麼?”裴語涵沒好氣道:“什麼賭?”林玄言説道:“我幫你得到名次,你答應我一件事。”他本來想説奪魁,但是他怕這麼説,裴語涵以為自己在開玩笑。所以只是説奪個名字,但是裴語涵依舊絲毫不相信。裴語涵看着他一副一看就羸弱的身子,氣笑道:“誰給你的自信?”林玄言無奈道:“你回答我賭不賭就行了。”裴語涵看着他的眼睛,想在裏面找到一點其他神
,但是那雙眸子太過太過清澈,她什麼都沒有找到。林玄言坦坦蕩蕩地與她對視着,最後裴語涵緩緩點頭:“好,我答應你。”林玄言展顏一笑。裴語涵忽然神
一變:“那如果,你拿不到名次麼?”林玄言瞳孔微張,他愣然道:“我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天下有許多很高很高的山,山越高,宗門地位便越高。焚灰峯是軒轅王朝第二高的山峯,僅次於那座人間至高峯
斷峯。焚灰峯東臨大海,
夜夜有瀚海
煙拍岸,聲勢駭人。
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死者的屍體盡數入海中,化作久久不散的陰氣,所以那些
拍打的聲音在聽起來也像是冤魂的哀嚎。一個少女俏生生地立在山崖之上,她望着那山下一波波湧來的
頭,也望着那更遠處一直到視線窮盡的海天一線。
天太高太遠,看不到盡頭。海水太冷太深,越看越令人心悸。她便低下了頭看着自己僅僅覆蓋到膝蓋上的黑棉布裙,有山風起,輕輕拂動她的裙襬,裙襬輕柔地貼着大腿翻滾,像是一層細細的波
。
那雪白的小腿像是漆黑的山脈裏唯一的光。微風清澈,吹動她額前的髮絲,吹動她青稚的眉目。
她垂到間的長髮用一
紅
的髮絲輕盈地繫着,垂落肩上的幾縷漆黑的髮絲被晚風拂起,那稚美的臉上無比寧靜。她的長髮無比漆黑,那是純粹的黑
,一入她的衣裙,她的瞳孔,也如那山崖之下漆黑翻湧的
水。
盛夏時候的焚灰峯一半鉛灰,一半翠綠
,像是分隔生死的陰陽一樣,霎時好看。可如今是冬季,山頂上鋪着皚皚白雪,夜
降臨,寒風悽
,少女像是
覺不到寒冷一樣。
她喜歡來到山頂上眺望或者凝想,只是她經常會覺得,這座山還不夠高。站的不夠高,自然不能看得更遠。所以她一直想去傳説中的斷峯看看。
只是斷峯被強橫無比的
制封印了五百人,任何人都無法進去。站在山崖上的少女靜靜地呼
着,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之間,夜
之間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一直同樣漆黑的夜鴉出現在了雲巔之上,少女遙遙望去,對着夜空伸出了手。
寒鴉發出了一聲尖鋭的鳴叫,刀子般撕扯着夜。雪越下越大,海水越來越急。少女靜靜地閉着眼睛,稚美的容顏上忽然泛起了一絲微笑,漣漪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少女身後出現了一個
紅齒白,撐傘而立的青年儒生。
雪細細地鋪在青的傘面上,那人輕聲道:“小姐,回閣了。”
…
二月的某個清晨。裴語涵遠遠地望見林玄言站在廣場上練劍,舞劍的樣子很笨拙,像是稚童一樣,她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本來那一天聽了少年的“豪言壯語”之後,她心裏是燃起了一絲希望的。
但是這絲希望很快被林玄言糟糕的表現所撲滅了,她有時候甚至想勸林玄言放棄劍道,但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些劍道的指導,雖然在她看來這些指導對他來説可有可無。她看着林玄言裝模作樣練劍的樣子。
除了怒其不爭還能如何?漸漸地,她開始放養林玄言,不再迫他每
練劍,而是把心思更多得放在趙念心上,但是她對林玄言還有一絲道不明的情愫,或許是因為那樣的事情被他看到了的原因吧,雖然她早已劍心通明。
但是那樣的事情被自己的徒弟看到了內心肯定還是有所芥蒂的。讓裴語涵欣喜的是,趙唸的進步卻快得出奇,他像是突然悟道了一般。
短短的幾個月的功夫,便隱隱要邁入第五境了,如果真的能順利邁入第五境,那麼還真的有望為宗門獲得名次。那樣自己也不必去完成與季易天的約定了,沒有了裴語涵的管束和制約,林玄言乾脆也裝模作樣都不做了。
要不是為了讓這個寶貝徒弟安心一點,他本不會去做練劍這種
費生命的事情。與他相似的是,俞小塘也不喜歡練劍。趙念不愛説話,所以一直悶得發慌的俞小塘便喜歡來找林玄言玩,無奈林玄言也不喜歡説話,但是俞小塘總覺得林玄言長得很好看,所以也樂此不彼地來找他玩。一來二去之後,他們便漸漸能聊天了。
林玄言一如既往地將那本自己寫的劍術入門指導攤在桌上,自己則是閉目養神。俞小塘忽然推門進來,林玄言睜開眼,俞小塘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桌子旁,她看着那本翻到中間的書,出了鄙夷的神情“這麼一本破書你居然這麼久都沒看完。哼,要不是如今我們沒人了,我早就讓師父把你逐出師門了!”林玄言微笑道:“你別小看了它,這書裏可有大智慧。”俞小塘不以為然道:“沒覺得。我看你
本就是對練劍一點興趣都沒有。整天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真是對不起咱們師父的苦心教導。”林玄言故作訝然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確實不喜歡練劍。”俞小塘問:“那你喜歡啥?”林玄言想了想,説道:“我喜歡
雨夏雷秋風冬雪…”俞小塘連忙打斷:“呸呸呸,我們是練劍的,別一股讀書人的酸勁,故
玄虛。”林玄言又説道:“其實我還是
喜歡劍的。”
“鬼信你。”俞小塘想也不想道:“你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是不是別的宗門的卧底,看你這麼傻也不像,那你是不是…”俞小塘忽然眼睛一亮:“你是不是喜歡師父!”林玄言無奈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俞小塘嘟了嘟嘴,説道:“趙念那個傢伙就是啊,他偷偷暗戀我們師父,否則以他的資質,怎麼可能留在劍宗呢,其實師父呢應該也知道,但是她也沒辦法啊,只能慣着啊,誰讓我這個大師姐那麼不爭氣呢。”説着説着,俞小塘有點垂頭喪氣。
林玄言伸手了
它的腦袋,像是愛撫小貓一樣:“你的天賦很高,比你想象中高很多很多。”俞小塘被自己的師弟用這種長輩的方式摸了摸頭,她有點不
,拍開了他的手,佯怒道:“你懂什麼?我自己的
骨我自己還能不清楚麼?我能跨過修行的門檻已經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了,我也不求能走多遠了。”林玄言正
道:“相信我,你可以走很遠。”俞小塘撇了撇嘴,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便戲
道:“你看看你呢?
我好歹知道練練劍,你呢?就不知道去劍坪上練練?師父看到了好歹也安心一點,哎,你都不知道師父這些年是有多不容易。哎,師父這樣好的一個人不該這樣的。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師父的師父。搞了這麼一個殺千刀的劍道,現在自己倒好,走了一了百了,剩下後人給他收拾爛攤子。”林玄言問道:“師…師祖做的確實不對。”俞小塘點頭道:“劍道第一又怎麼樣,天下第一又怎麼樣?他本就不配做師父的師父!”
“…”林玄言忽然不知道説什麼,便問道:“劍道為什麼會式微至此。聽説以前很輝煌啊。”俞小塘撐着下巴想了想,説道:“我好像聽師父説起過,好像是有人給師父的師父設了一個死局,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
反正現在浮嶼的當權者最討厭劍宗了,變着法子打壓劍宗,明裏的,暗裏的,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然後我們軒轅王朝的狗皇帝,為了巴結浮嶼的勢力,便也跟着要整死劍宗,雖然師父是化境的大劍仙。可是化境上面還有通聖啊…”林玄言問道:“浮嶼的當權者是誰?”俞小塘撓了撓頭髮“記不清,好像是姓殷的…”果然是他。林玄言神微動。他又問:“軒轅王朝好歹是世俗最大的王朝,為什麼要去刻意巴結浮嶼?”俞小塘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問道:“你以前消息是有多閉
啊?”
“怎麼了?”俞小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難道不知道,一直混亂不堪的北域,十年前出了一個妖尊,不僅一統北域,還將三大妖族的勢力聯合起來,養蓄鋭,對軒轅王朝構成了很大的威脅。”林玄言疑惑道:“妖尊?”俞小塘翻了個白眼:“據説那個妖尊可厲害了,王朝派了很多高手去北域打探情報,但是都一去不歸。”作為曾經去過北域的人,他自然知道北域有多亂,三大妖族割據政權,誰也不服誰,經常有戰鬥爆發,那三大妖王皆是境界極高的強者。
而妖族的妖眾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所以即使是浮嶼也拿北域沒有任何辦法。如今卻出了一個妖一統了北域?到底是什麼人有如此能力?即使是他,也忽然很想見一見。
忽然,俞小塘戳了戳他,説道:“還有四個月就要進行試道大會了,你真的不準備準備,好歹不要給宗門丟太大的臉啊。”林玄言搖頭道:“我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