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可叫率兵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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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行抵巴勒朱思地方,札木合的人馬已峯屯蟻聚,踴躍而來。帖木真忙傳令各軍,扎住陣腳,嚴防衝突。軍士奉令,方才站住,敵軍已雷掣風馳奔將前來。
倉猝接戰,抵擋不住,只得且戰且卻。敵軍鋭氣方張,如何便肯罷手,一路追趕,直到斡難河邊。帖木真率領各軍,退進山谷裏面,堵住了谷口,敵人不能前進,才得罷戰。檢點都眾,已是死傷不少。
那札木合得了勝仗,收兵回營,便乘着一股鋭氣,把附近各部落的部長都擒了來,責備他們不應該幫助帖木真。
立刻備了鐵禍,將七十個部長一齊烹死。還有幾個,斷下了頭,拴在馬尾上,拖了回去,在札木合自以為可以示威,哪裏知道各部落見他如此殘暴不仁,人人危懼起來。
連他自己境內向來歸服他的部落,都一齊離心,帶了子,來歸降帖木真。帖木真見人心歸附,雖然暗暗歡喜,但是見了札木合的兵馬猛悍,不易抵禦,又不免憂慮。
博爾術獻計道:“敵軍的鋭氣方張,利在速戰,我軍萬勿與之角逐。深溝高壘,四面堅守。待他師老糧匱,各懷退志,我再縱兵掩擊,必可大獲全勝。”帖木真點頭稱善。便傳出命令,堅守營壘,不準接戰,妄動者斬。札木合率兵討戰,帖木真按兵不出,任你如何叫罵,只是不理。
札木合遂即揮兵衝突,又被弓箭退,幾次都是如此。札木合倒也無法可想。胡
行兵,素來不帶糧餉,全仗着沿途擄掠,並獵取些飛禽走獸,充作行糧。現在帖木真用了博爾術的計策。
有意羈老敵軍,早把外面收拾罄盡。札木合無從擄掠,軍士無可得食,便四散遊獵,各去覓取食物,終在外,不歸營帳。博爾術登高了望,見敵人營中空虛,各出遊獵,遂即往見帖木真道:“敵人已經懈怠,正可乘勢掩擊。”帖木真傳命各翼,一齊殺出,那札木合正在帳中,忽聽一聲胡哨,敵人已大隊殺來,連忙傳命各營出兵抵禦。無奈部下四散出獵,一時哪裏集合得來,直急得札木合手足無措,那帖木真早揮動部眾。
如秋一般湧入營內,見人便殺,見馬便砍,鋭不可擋。十二部的頭目,也一齊不知所措。哈答斤部、朵兒班部、散只兀部先是奔潰,各部見了,也相繼逃竄。便是札木合的部眾,也為牽動,跟隨着各部潰走。札木合見情勢不佳,料知難以支持,慌忙跳上馬背,從後帳逃生而去。
札木合既走,全軍失了主腦,部眾更是慌亂,紛紛亂竄。帖木真揮動全軍,大殺一陣,十三部的人馬被殺的不計其數。帖木真追趕了三十里,方才鳴金收軍。諸將皆來報功,除首級數千顆而外,尚有俘虜數千名。
帖木真圓睜雙目,拍案喝道:“札木合曾將我鄰近的部長七十人盡行烹死,今天俘了他的部下,我也要報仇了,快去備了鼎鑊來。”蒙古的風俗。
本來最喜烹人,如今又替各部長報仇,更加高興。一聲令下,部眾早已如飛而去,也照札木合的樣子,備了七十隻鐵鍋,將獸油傾入煮得沸了,把俘虜洗剝,一一投入,不到一刻,早已炸成焦炭,大家還拍手歡呼,不勝快樂。
***話説帖木真烹罷了俘虜,遂即率領部眾,奏凱而回。從此帖木真的聲威大振,附近的部落,有布魯特、兀魯特兩族首先投誠。帖木真受了兩部的投誠,心中很是高興,便率眾出獵。
行至西北境上,有泰赤烏部下的朱裏耶人在那裏遊牧。隨從之人即向帖木真道:“這些都是咱們的仇人,主人何不下令盡行捕戮呢?”帖木真道:“他又不來侵犯咱們,咱們去捕他做什麼呢?”朱裏耶人初時遇着帖木真前來,心內也甚疑懼,恐他記着仇恨,要加殺害,後來見帖木真並無殺戮之意,便放大了膽,一齊挨近圍場,前來觀看。
帖木真向他們問道:“你們因何到此?”朱裏耶人答道:“因為泰赤烏人待我們十分暴。不堪其苦,所以
離至此。”帖木真問道:“你們到此遊牧,有糧食麼?”朱裏耶人道:“糧食雖然有些,已經食盡。”帖木真又問道:“有營帳麼?”朱裏耶人道:“我們
離轉徙,困苦異常,如何還有營帳?”帖木真道:“既是如此,你們今夜可在我營帳內同宿。明
獵得野獸,我可分給你們。”朱裏耶人聽了這話,不勝歡躍。
當天晚,帖木真果然留他們宿在帳內,並且吩咐侍從之人不得
待。到了次
,獵得野獸,又分給他們。朱裏耶人十分
,齊聲喊道:“泰赤烏人無道,剝削我們。
帖木真衣人以衣,乘人以馬,是個有道的主子,不如棄了泰赤烏人,去投帖木真去。”這話傳揚開去,鎖兒罕失剌的第二個兒子赤老温,第一個奔來歸附。
帖木真念他從前救命之德。款待甚厚。又有勇士哲別,於騎
,當巴勒朱思開戰的時候,哲別跟隨泰赤烏的部長布答出徵,一箭
死了帖木真的坐騎。
帖木真顛下地來,幾乎不免,幸得左右救援得快,方才保全命,此時也因赤老温的介紹,投奔帖木真。
帖木真非但不念他馬之仇,反而推誠相待,這一來,帖木真大度寬容,不念舊惡的聲名,更加播揚開去,鄰近的小部落陸續前來歸附的,
有數起。帖木真甚是高興,便在斡難河邊,大張盛筵,以示慶祝。
帖木真有個從兄弟,名喚薛撤別吉,在巴勒朱思和札木合開戰的時候,也一同出征,立了戰功。所以這次賀筵,薛撤別吉也得預筵。便是薛撤別吉的兩個母親,大母忽兒真,次母也別該,也一同請來,與訶額侖同席飲酒。
司膳官失乞兒上前行酒,先奉了訶額侖的,次奉也別該的,再次方才奉於忽兒真。哪知酒未獻上,已聽得撲塌一聲,失乞兒面上忽着了忽兒真一掌。
失乞兒不知自己何處失禮,呆呆地望着,只見忽兒真用手指着失乞兒的臉上,大聲叱道:“你何故諂奉那小娘,不先至我處行酒?”失乞兒方知為遲獻了酒的緣故,心內忿忿不平,大哭而出。訶額侖嘿嘿無語。帖木真連忙好言相勸,才得勉強終席。誰知帳內的事方才過去,帳外又啓起釁來了,原來薛撤別吉帶來的從人,在帳外盜取馬繮,被別勒古台瞧見,將他拿下。
薛撤別吉掌馬的人,名喚播裏,忽然拔劍向別勒古台砍來。幸虧別勒古台躲閃得迅捷,雖未砍中頭顱,右肩已經着傷,血不止。別勒古台的侍從見了這樣情形,如何忍耐得住,一齊大喊道:“如此無禮,從速將他砍死。”別勒古台反而勸阻道:“我傷未重,不可釁自我啓,且去通知他的主人,叫他來判別是非。”正在説着,恰巧薛撤別吉聞信走來,他也不問是非曲直,倒豎雙眉,圓睜二目,向別勒古台大聲喝道:“你為何欺壓我的侍從?”這一來,把別勒古台的火
惹將上來,便折了一截樹枝,與薛撤別吉決鬥。薛撤別吉亦不稍讓。
就地撿了一條木,和別勒古台酣鬥起來,薛撤別吉鬥不過別勒古台,奪路逃去。別勒古台迴轉帳內,又聞得忽兒真掌擊失乞兒的事情,愈加發怒,遂阻住了忽兒真,不准她回去。
正在紛爭之際,薛撤別吉已遣人前來議和,並接他兩個母親回去。帖木真便對來使説道:“薛撤別吉既已知罪,我也不加苛求,你可同了他母回去,並傳諭薛撤別吉,我與金邦夾攻塔塔兒部,可叫他率兵來會,不得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