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然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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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淺斟低下頭,輕聲道:“這些天我不敢睡覺,因為我總會做夢,夢裡都是我四百年間經歷的場景。”葉臨淵道:“這些都是我的錯。”夏淺斟道:“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而在最後一次,重複三千年前歷史那次,我為了騙過殷仰委身於一個魔頭,那時候我便覺得,那些事情我做起來無比悉,那些話我說起來無比
練,我甚至可以騙過自己,更別說騙過殷仰。所以事後我很害怕,我害怕我就是這樣的人。”葉臨淵看著她,彷彿看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一個明豔活潑的紫發少女,那時候他們的初見無比尋常,就像是市井故事上寫的那樣。
葉臨淵看著她的眼睛,那眸子彷彿一池水,那裡開滿了雪白的蓮花。他柔聲道:“無論你如今變成了什麼樣,我都可以陪著你。”夏淺斟想了想,說道:“那好,我們現在也算是結髮夫
了對吧?”葉臨淵嗯了一聲。夏淺斟道:“那我們圓房吧。”
“嗯?”
“四百年間,我一直重複在做這件事,但都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想和我愛的人試一試。”
“就在這裡?”
“嗯。”
“我覺得不妥。”葉臨淵搖頭。夏淺斟道:“你說過你願意遷就我。”葉臨淵道:“可我徒兒在這裡。”夏淺斟微怨道:“你很在意她的看法?”葉臨淵道:“我是說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夏淺斟問:“比如?”葉臨淵合上了書,道:“比如金書的世界。”碧落宮中,裴語涵攤開了一張紙,開始研磨寫字。
她首先寫下了師父二字,又寫下了徒弟二字。她在師徒之間劃了一條線,然後在師父的下方用小楷寫著:救命之恩,傳道之恩,庇護之恩,然後筆停在了徒弟的那一行下,過了許久,她才顫顫巍巍地寫下了兩個字:騙子。
然後她咬著嘴,繼續在騙子兩個字下面寫著:騙情,騙
,騙至
好友,壞我道心。寫完這些,她繼續寫:五百年權當雲煙,如今師父歸來,我自當繼續盡徒弟本分,若他還敢再回來,我自當以劍懲之…寫著寫著,那雪白的字忽然暈開,一顆一顆的眼淚砸在宣紙上,將墨一層層暈開。
她抹了抹眼角,擱下筆,將桌上的紙成一團,隨手一扔,然後重新攤開一張紙,繼續寫,而筆尖在紙上懸停了許久,才終於落回到紙上:語涵,你當明是非,衡利弊,知羞恥。縱然心中難以放下,也不該過多執念。
寫到執念二字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那雪原上的場景,萬劍來朝,他抱起她背過人群,向著老井城走去。她再次熱淚盈眶。那時候的場景回想起來。
她竟然忍不住將手伸到了腿雙之間,她面紅,大口地
息著,隔著白
的裙袍不顧形象地
動著兩腿之間的地方,手指甚至隔著衣衫深深地鑽了進去,她身子微微弓了起來。
檀口半張著吐著熱氣,握筆的手更是不住地顫抖著,片刻之後,她無力地趴在桌上,筆蘸上墨,想繼續寫,卻發現怎麼也寫不了字了。
她看著先前的字跡,彷彿字裡行間都是自欺欺人的嘲。她再次撕去了宣紙,將未洗的筆直接投入到筆筒之中,伏在案上,眼睛紅腫。…北府之間,時間
逝,每一層都週而復始著同樣的事情。這已是第七層樓。
在最初的樓層裡,會有許多人提著頭顱來見承平,表示願意加入承平的隊伍,一同離開北府。也有許多貌美的女修,她們在北府之中因為先天體魄問題,很難殺死其他人,於是她們選擇委身於浮嶼的幾個大長老來換取離開的資格。
這些事情承平同樣心知肚明,他甚至選擇了幾個姿容上佳的女修留在了身邊,畢竟北府的子實在無聊,他也並非正人君子,總是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消磨時間。
只是越到後面,承平便越到煩躁。於是他的煩躁和怒火便都發洩到了那些女修身上。今
他從一個女修身上爬了起來,那個女修是皇朝著名的供奉,叫做周瑾,修為高深,在皇家地位不俗,為人更是清冷高傲。
甚至有傳言說,若是軒轅王朝要評選十大美人,那麼其中一定會有她的名字,而如今她為了活下去也將自己的身子給了承平。獨自承受了承平怒火的她此刻渾身赤
,佈滿了青紫
的抓捏痕跡。
腿雙之間那個花還
著白花花的
體,她身子微弱地顫動著,幾乎已經被折磨得不省人事。
“你說他們逃到哪裡去了?我明明封鎖了所有下來的通道。為什麼還是找不到他們?”承平揪起女子的長髮,將她的臉湊在身邊,似是自言自語,又是在向她題問。周瑾微微睜開了眼,有些怯弱道:“許是他們有什麼在陰魂中停留的手段…
他們在陰魂出現,我們不得不去往下一層樓的時候來到上一層…這樣週而復始,我們便永遠也抓不住他們,但是沒關係…到了最後一層,他們總得出現。”承平點了點頭,這也正是他心中的猜想。他看著女子美豔的臉,又想起了陸嘉靜。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慾火,輕聲道:“你到底在哪裡…這次再抓住你,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了…”而這些天,他每每想起陸嘉靜便會覺得慾火上湧,難以自持。明明活了百年,來到了這裡之後,卻變得像是初出江湖的年輕人那樣易急易怒。
或許這是因為境界被壓制的緣故,連心境都變得不通透了,如果這些心境上的裂紋被帶出了北府怎麼辦?承平閉上了眼,均勻地呼著,一點點消散著心
中的塊壘,然後他將女子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跨間,冷淡道:“獎勵你的。”美人在懷,他的心緒卻一片空明,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絲明悟,自己有沒有辦法打破這番天地的
錮,達到更高的境界。如果可以做到,那麼在外面的世界裡,是不是也可以突破通聖的瓶頸?
只是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在他若有所悟的時候,便會出現一隻無形的手,將他的悟抹去。他總覺得有一隻眼睛看著自己。那隻眼睛便是北府。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詞“蒼天有眼。”***碧落宮之中,滿地的紙團,桌案上筆墨亂擺。木窗半開著,風隨意地吹進來,嘩嘩地翻著案上的紙張。裴語涵躺在長椅上,大袖疊放身前,寬大的衣袍散開,秀髮自椅靠上垂下,淌到了地上。明明如今已是白
,宮中卻依舊亮著燭火,燭火一直燃著。
像是要一直燒到燈蕊的盡頭。她睜開著眼,木然地看著天花板,其間氤氳著霧氣,而桌案上此刻又攤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一行字:我誰都不愛。
而在另一邊的木閣中,俞小塘正削著手中的餘瓜。那是一種特產的木瓜,只有在初季節才有,長長的橢圓形,口
很是清新可口。
今天俞小塘下山買了一籮,搬了個椅子做在門前與鍾華一起吃著,吃著吃著,俞小塘忽然咦了一聲,生氣地看向鍾華:“餘瓜怎麼少了一?”
“啥?”鍾華一臉困惑。俞小塘湊近了一些,手中拿著一瓜,如拿劍指著他,道:“快說,是不是你偷了!”鍾華聳了聳肩,笑道:“你看我像這麼無聊?”俞小塘又盯了他一會,才悻悻地將瓜又數了一遍,不解道:“確實少了一
啊,我記得我買的時候有二十六
,我們吃了三
,為什麼現在只剩下二十二
了?”鍾華知道一旦他被小塘懷疑,肯定是有理也說不清的,立馬轉移火力道:“會不會是那兩個人偷的?就是最近新來寒宮的那兩個?”俞小塘更生氣了:“那可是我們的師祖,通聖境的大劍聖,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情?你再汙衊我師祖我就打你了。”鍾華道:“那也可能是那位姐姐啊。”俞小塘搖搖頭道:“不會,那位姐姐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偷我的瓜做什麼?”鍾華笑意玩味道:“可能是有什麼特別的用處。”俞小塘神
更加疑惑:“什麼意思?”鍾華笑意玩味,就是不肯解答。…北府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過去著,每一層樓,他們的一撥人都照例封死所有的樓道,而另一撥人則去各個房間裡搜索有沒有高階的甲冑兵器,等到這一層樓長明燈熄滅,他們才去往下一層,就這樣週而復始,而承平始終沒有找到林玄言和陸嘉靜的蹤跡。
“在二層樓的時候,我們曾經發現過一具屍體,上面有明顯的劍傷,而那具屍體旁邊還有一個頭顱。那個劍傷極其凌厲狠辣,能將劍運用至此的唯有林玄言。那具屍體死前可能說出了很多東西,林玄言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承平緩緩說道:“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避開我們的?”
“我們可以在最後一層樓等等他們,如果他們一直窩著不出來,那我們出去之後直接封死北府,讓他們直接在其中被厲鬼噬咬至死。”
“那如今是第幾層了?”
“十四層。”
“還有四層了,我看他們能躲到什麼時候。”
“最近人心很亂。許多人都想直接去到最後一層,然後離開這裡。或者直接在最後一層等他們,不必在這裡費時間,還人心惶惶。”承平點點頭:“在一個幽閉的空間裡,人待久了總是會瘋的,但是我們還是要有耐心,如果我們真的去了最後一層,到時候人心必亂,此刻我們的境界修為相仿,若是發生暴動,很容易被他們找到可乘之機。”
…
北府的樓層越來越窄。樓道的數量也成倍地縮減著,到了十五層,所能見到的樓道不過四個,而十六層更是隻剩下兩個,然而直到現在,他們依舊沒有找到林玄言等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