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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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太陽消失在西邊海平面,深藍的夜空中顯現出點點繁星。當夜晚過去,青灰的東方出魚肚白,一輪紅從東方躍出海面,給海水灑上一層金粉,東方的海面上泛著粼粼紅光。

風帆再次拉到桅頂,休息了一晚的鄭和艦恢復了活力,在大海中遐意地馳騁著。

與軍艦快意地闖蕩比起來,艦上官兵就有些失落了。據情報英法兩國有大量軍事物資到達香港,而湖口那邊對這批軍火極為期盼,現在每天都有英法運輸船拉著軍火從香港出發朝上海駛去,可昨天鄭和艦搜尋了一天卻連一艘漁船都沒有發現,就更不用提英法運輸船了,這讓艦上官兵有些輕微沮喪。到了夜晚,鄭和艦隻能暫時停止搜尋,拋錨在海上休息。當天亮後,鄭和艦再次啟動尋找那些北上的運輸船,艦上官兵都期盼著今天能有好運氣。

雖然是四月,可鄭和艦上官兵卻覺得有些悶熱,昨一直勁吹的西風也消失了,海上一絲風也沒有,張著的風帆因為沒有風可吃,懶洋洋地下垂著。

天微微亮徐震連早飯也沒吃就爬上了桅杆,通過望遠鏡四下搜索著,找了一上午可海面上除了偶爾出現一兩隻海鳥,別的什麼也沒有。當太陽再次升到中空,肚子開始唱空城計的徐震只好從桅杆上爬了下來,暫時先解決肚子問題再說。

劉洋正觀察著羅盤指向,身邊有說話聲傳來。

“航海長,你看這天上雲彩…”劉洋抬頭看了眼天,見東邊天空有幾朵呈現掃帚狀灰白的雲彩。將目光收回來,身邊站著一位皮膚呈古銅的中年軍人,一道道皺紋深深地刻在額頭上。

“唔…怎麼了?”

“航海長,這叫掃帚雲啊,還有,你看天盡頭那邊的雲彩,那些形狀像不像寶塔?現在這天悶熱的很,風也停了下來。照我們打魚人的說法,掃帚雲,有雨來;早上雲成堡,大雨頃刻到;風靜又悶熱,雷雨必強烈…我估計夜裡起這海上將要落一場大雨啊!”

“要下雨嗎?”劉洋疑惑地問道。劉洋家裡雖然也在漁村,不過他父親還算有點小錢,從小就讓他到四十公里外的縣城私塾讀四書五經去了,實際上他和漁民掛不上什麼鉤,對漁民的經驗也是不知道的。

那名中年軍人見劉洋有些疑惑,寬容地笑笑:“就這天我們漁家是不會出海打魚的,雨來風更急,瓢潑大雨中連東西南北都辯不清楚,很容易失方向的。”本來風大容易翻船,可這位中年軍人卻沒有說,從老打魚的人立場來講,他們是很忌諱翻字的,這在海軍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鄭和艦出海的時候,少數幾個送行人連一帆風順都沒說,不為別的,就因為“帆”和“翻”同音,他們深怕說了後,那些一個勁請戰的戰士因為聽到“一翻風順”反而不肯走了。至於失方向,這個他們倒不是太忌諱。

若是真的風雨加,海上能見度就很差了。鄭和艦雖然梗水木加長後能夠進入大洋,可到底能抗幾級風這卻沒有實驗過,要是沒有準備到時候搞不好就要翻船了。想到這裡劉洋離開了羅盤,地望了眼身邊老兵。

“謝謝您了,我現在馬上去和艦長說說。”劉洋找到正在吃飯的艦長,行過禮後道:“艦長,就有經驗的水手說,從天上雲彩看,今夜裡到明白天,海上將有一場大雨,說不定還要颳大風,我們是否讓戰士們先做好防備?”徐震正在大口下嚥著米飯,一聽劉洋所說,筷子伸在半途停了下來。

“哦?真的有大風雨嗎?”劉洋眉頭微微皺了下:“有可能,告訴我的水手已經上了一定年紀了,以前在家以打魚為生,他的經驗應該不會錯的。若是風大了,我們是否先到東犬島去避一避?”徐震輕輕放下筷子,嘴裡的米飯失去了滋味。作為艦長,徐震也不知道鄭和艦能否頂過大風,要是一出海,連敵人影子都還沒看到,自己就被大自然給收拾了,這豈不成了笑話?穩健的做法就是馬上把軍艦開到東犬島去,藉助島嶼避過這場大雨。

可萬一沒有風雨呢?躲在東犬島後面是安全了,問題是安全的同時鄭和艦也暫時無法搜尋敵人了。鄭和艦已經在海上尋找了一天,什麼也沒找到。是否因為這場可能的風雨放棄繼續尋找敵人?徐震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劉洋,你現在去找那些有經驗的水手問問,看看最近是否真的會下雨,如果要下雨大致是什麼時候,問明白後告訴我。…吱,真要下雨,看來我們也只能到東犬島去了。”想了半天,徐震從各方面得失進行了評估,覺得還是鄭和艦的安全更加重要些。畢竟今天放跑了敵人,明天還可以打擊下一批敵人,而鄭和艦要是因為風雨出了漏子,再談什麼消滅敵人都是廢話了。

見劉洋去找水手問話去了,徐震再沒心思吃飯,站起身朝前甲板走去。前甲板處政委正和炮手們坐在一起,大聲說著笑話,戰士們見艦長走了過來,紛紛站起,給徐震讓出一個位置。

徐震擺了擺手,婉言謝絕了戰士們的邀請:“你們繼續聊好了,政委,你過來趟。”張志輝從甲板上爬起,不知艦長有什麼事找自己,跟著徐震走到最前面。徐震走到前主炮處,伸出手輕輕地‮摩撫‬著大炮,冰涼的炮管讓人心緒一時寧靜下來。

“艦長,找我有什麼事?”徐震繼續‮摩撫‬著手下的火炮,有些失落地道:“政委,我心裡有個疙瘩,你能不能幫我解開?”張志輝心情不錯,轉到徐震身前,撐著火炮大手一揮開玩笑道:“怎麼?你不會在馬尾找了什麼姑娘,現在放不下心來,害怕人家給你戴綠帽子吧?呵呵,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徐艦長竟然金屋藏嬌了?你看我這政委當的,沒說的,回去咱一定給你解決帽子問題!”徐震有些啼笑皆非地笑罵道:“我是那種人嗎?老子到現在還是童男呢!我看政委你才真的金屋藏嬌,回去後我非舉報你不可,讓倪院長好好查查我們張大政委有沒有什麼生活問題。”

“倪院長?老天!艦長你還真狠啊,要是讓倪院長來查,咱就是沒問題到時候也要出問題了。好了,笑話不說了,說說看,你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幫你解決?”徐震慢慢收住笑容,手指輕輕敲擊著炮管,沉思會兒道:“我現在打算將軍艦開到東犬島去…別用這死魚眼看著我!你聽我解釋,有水手說從今天氣象來看,今天夜裡到明天,海上很可能會有大風雨,有風就有,別看我們軍艦有一千多噸,比那些漁船大多了也重多了,可這要是高了,咱這鄭和號照樣吃不了兜著走。到東犬島去受島嶼限制,我們暫時無法搜索敵人運輸船了,那些運輸船正運送大批軍火北上,司令那邊正期望著我們將敵人運輸船中途攔截了。我們這一躲,不就讓敵人跑了?唉…我現在讓劉洋再去就是否有風雨徵詢一下其他有經驗的水手,先問過後再說吧。”徐震雖然下了保艦決心,可已經從馬尾出來了,卻要暫時放過敵人,這讓徐震心裡不能不沒有遺憾,於是他找政委來訴苦了。張志輝理解地點點頭,對徐震現在的受他十分理解。張志輝輕輕拍了拍徐震臂膀:“不管艦長作出什麼決定我都全力支持,並且和你一起承擔責任。你只要按照自己認為是正確的去做就成了,用不著顧慮太大。”身後傳來腳步聲,倆人一抬頭,見是陳輝、**松、楊波等軍官走了過來。陳輝人還沒到,搶先問道:“艦長,我們聽劉洋說艦長有讓鄭和艦到東犬島去的打算?”

“怎麼,你們都知道了?如果真要有大風雨,為了鄭和艦的安全,我們必須要暫避一下。”**松著手嘆息道:“唉,這洋人運輸船跑什麼地方去了?真是讓人焦急!”聽著**松的話,徐震只能默默無語了。一群鄭和艦最高領導站在艦艏處,默默將目光投向掛在蒼穹下的雲彩,心裡都一個心思。在他們後面的那些炮手們也許發現將領們心情不佳,談笑聲音低落下去,慢慢散開了。不知過了多久,劉洋再次來到徐震面前,從劉洋的臉上徐震就已經明白水手們回答的答案了,於是暫避東犬島就成了大家唯一的選擇。

軍艦緩緩轉向,朝西北方向開去,大的煙囪吐出一團團煙霧,煙霧緩慢地朝天空升去,在軍艦後面拖了一條長長的煙跡。有驚無險地離開閩江口讓鄭和艦上戰士們很是興高采烈,可搜尋了老長時間卻沒有發現敵人運輸船這已經讓大家有些失望了,現在轉向到東犬島去,更加讓人們沮喪不已。徐震和張志輝趴在護攔上,垂頭望著下面滔滔海

“三拐…兩五方向發現煙跡!

左舷三拐…兩五方向發現煙跡!”桅杆上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瞭望兵突然衝著下面大聲喊了起來。徐震和張志輝神一振,同時站直身子朝西南望去。

慢慢地,鄭和艦左邊側後舷外面的天際間出現了一條淡淡的灰煙跡,若是不仔細看,本就無法注意到。徐震急跑幾步,跑到桅杆處,如同一隻猴子般靈巧地飛快朝上面攀爬上去。上了瞭望臺,徐震端起望遠鏡凝視著西南方向,沒多少時間,徐震舉著望遠鏡的手開始抖動起來,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到最後無法讓他繼續觀察了。

徐震一把將望遠鏡摘了下來,探出頭衝著下面大喊起來:“注意!

三拐…兩五方向運輸船十艘,速度四節,航向…五兩…兩五!全艦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撤除所有偽裝,檢查艦炮!全艦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撤除所有偽裝,檢查艦炮!”軍艦上拉響了急促的戰鬥警報。喊完了話徐震從瞭望臺上爬了下來,也許是過分的動,讓他手腳都有些顫抖,差點一個沒抓穩從梯子上摔下來。

“左舵五,前進三,方向三拐…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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