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尚可撥舏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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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朱元璋離開郭子興,率領徐達、湯和別為一軍,南下略地,行抵定遠,計降驢牌寨民三千。又東行襲張知院於橫岡,收得降卒三萬人。道遇定遠人李善長,與語大悅,用為謀士,進拔滁州。

旋聞子興為趙均用所困,以計救免,子興入滁,另遣將張天佑,攻下和州,忽聞懷遠人常遇來降,元璋忙令延入。

見他生得燕頸豹頷,虎頭環眼,相貌堂堂,儼若天神,立擢為帳下總兵,接著又有巢湖渠帥,願率水師千艘,前來投誠。元璋大喜道:“我正慮渡江無舟,今巢湖帥廖永忠、俞通海等來投,此真天助我也!”當即率兵至巢湖,與廖、俞等相見。推誠接待,彼此大悅。休息三,揚帆出發。至銅城閘,遇元中丞蠻子海牙,舟不得前。

會天雨水漲,得從小港繞出,襲擊元兵,一鼓退敵,直抵牛渚。牛渚南岸有采石磯,向稱要隘,兩岸皆有元兵扎駐,刀槍森列,壁壘謹嚴。

元璋看了形勢,下令先攻牛渚。眾將應聲齊出,爭搶牛渚。元兵吶喊來不住元璋這裡將勇兵強,早已渡了牛渚,殺死元兵不計其數,其餘的一律逃去。牛渚既下,進攻採石。

常遇率兵充作前鋒,吶喊而進,那採石礬高出水面約有一丈有餘,眾將士艤舟前進,都為矢石擊退。常遇目睹情形,不覺大怒,左手持盾,右手執矛,一躍而登,刺死守磯頭目老星卜喇,單身直入。

眾兵將見遇登磯,也都奮勇而上,一剎那頃,攻破了採石磯,遂乘勝進拔太平。元總管靳義赴水而亡。

眾將元璋入城,乃置太平興國翼元帥府,自領元帥事,召當塗人陶安,參議戎幕,以耆儒李習為知府,揭榜安民,嚴申軍律,民心大悅。休息數,又進兵攻元集慶,連破元將大營,直城下。

其時元將福壽為江南行臺御史大夫,奉命守集慶路,督兵出戰,屢次敗退,向元廷乞救,又不見應,直困得裡無糧餉,外無援兵。福壽見城已將陷,百司皆逃,便高踞胡而坐,遂為亂兵所殺。

元璋入城,撫吏民,改集慶路為應天府,自稱吳國公。一面命將四出,分略郡縣,鎮江、廣德等處相繼而下。

此時的劉福通,勢焰亦盛起來,命貴出山東,李武、崔德出陝西,關先生、破頭潘、馮長舅、沙劉二、王士誠出晉冀,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出秦隴,自居河南,調度各軍。元朝的江山,已經盡為群雄所佔據了。

不料在這危急之時,竟有一個誓掃寇盜的人突然而起,替元朝盡力戰爭,幾將所失的土地克復了一半。

你道這人是誰?乃是潁州沈丘人,名叫察罕帖木兒,募集子弟兵,仗義討賊,他本是闊闊臺的後裔,闊闊臺收河南時,留家潁州,所以子孫相傳,世居於此,未尚他徙。

適值潁州盜起,遂募集子弟兵數百人,與羅山人李思齊同設奇計,剿平寇眾,定了羅山。報至元廷,授察罕帖木兒為汝寧府達魯花赤,李思齊知府事。

於是所在義士,相率來歸,集合萬餘人,自成一軍,轉戰而北,所向無敵。潁上群盜,莫不畏懼,因此威名大震。

嗣以劉福通攻據陝州,知樞密院答失八都魯檄察罕帖木兒、李思齊赴援。察罕帖木兒聞命獨行,至陝州,見城池堅不可拔,思得一計,就營中焚著馬矢作炊煙狀,以為疑兵。

自率軍夜集靈寶,靈寶與陝州齒相依,守城的賊將不作防備,被察罕帖木兒一攻而破。次還攻陝州,陝州賊將聞風而逃,追殺數十里,斃敵無數,以功加河北行省樞密院。

賊將李武、崔德長安,察罕帖木兒往救,大破之,詔擢察罕帖木兒為陝西左丞,且許便宜行事。嗣因賊將貴犯京畿,命他入衛。

即令部將關保等分屯關峽隘口,自引重兵東行。值賊關先生、破頭潘等,大掠寨外,滿載而歸,察罕帖木兒聞報,投袂而起,截破賊眾,盡獲所有,這一次的戰爭,殺賊數萬,餘路遠遁,河東平定。

順帝連得捷報,大加獎勉,升任陝西行省右丞,兼行臺侍御史,扼守關峽晉冀,鎮撫漢沔襄陽,便宜行閫外事。

察罕帖木兒有志收復中原,乃練兵訓農,休養了半年,大發秦晉人馬,直搗汴梁。其時韓林兒表面上雖然稱帝,卻事事受制於劉福通。

那劉福通又不能統御在外諸將,因此上下離心,兵將解體。聞得察罕帖木兒大兵前來,紛紛逃潰,所以察罕帖木兒勢如破竹,直趨汴梁,那汴梁剩了一座孤城,察罕帖木兒兵到,好似以石壓卵一般。

如何能敵。劉福通見勢不妙,忙與偽主韓林兒逃向安豐而去。汴梁既克,察罕帖木兒出榜安民,報捷元廷。詔進察罕帖木兒為河南平章,兼知樞密院事。察罕帖木兒正要再接再厲掃平賊寇,忽地飛來急報,大同鎮將孛羅帖木兒自石嶺關進兵,前來攻取冀寧。

察罕帖木兒道:“冀寧一帶地方,由我手定,何物孛羅帖木兒敢來掩取。”遂部署人馬,連夜往援。看官,你道孛羅帖木兒又是何人?原來孛羅帖木兒乃答失八都魯的兒子,答失八都魯在河南統軍,屢戰屢敗,元廷下詔詰責。

答失八都魯以憂死,其子孛羅帖木兒曾任四川左丞,隨父在軍,父歿,代領其部眾克復曹、濮諸州。察罕帖木兒移軍河南,孛羅帖木兒亦奉命移鎮山西,駐紮大同,他佔據晉、冀,擴充權力。

察罕帖木兒怎肯退讓,當即調兵拒戰。元廷聞得兩帥失和,忙差參知政事也先不花前往調停,方才罷兵,各守藩地。

察罕帖木兒以宿怨已解,一意東征,自陝至洛,大會諸將,共議師期。幷州兵出井陘,遼沁兵出邯鄲,澤潞兵出磁州,懷衛兵出白馬,汴洛兵出孟津,五路並進,水陸俱下。

當時山東群盜,自相攻殺,唯宋將田豐據守濟寧,王士誠據守東平,勢最強悍。察罕帖木兒渡河而東,所向披靡,復冠州,降東昌,乘勝攻濟寧、東平。

養子擴廓帖木兒率大軍攻東平,察罕帖木兒自率偏師搗濟寧。這擴廓帖木兒本姓王氏,名保保,乃察罕帖木兒的外甥。察罕帖木兒愛其勇悍,撫為己子。

此時奉命前進,遇見敵眾,好似摧枯拉朽,直抵城下。王士誠連戰敗北,勢已窮迫,只得向濟寧告急。

哪知田豐已投降察罕帖木兒,士誠孤立無援,也只好開城請降。濟寧、東平既克,察罕帖木兒遂自將大軍直濟南。

瀕海諸郡望風送款,獨有益都未下。元廷進察罕帖木兒為中書平章政事,餘職如故。察罕帖木兒乃移兵圍益都,寇眾悉力拒守。

忽天空有白氣如索,長五百餘丈,自危宿起,直掃紫微垣。軍中相率驚異,唯察罕帖木兒毫不介意。適值降將田豐來請閱營,諸將以天象示儆,爭來諫阻。察罕帖木兒慨然道:“吾推誠待人,人將自服,若變生意外,亦是命數使然,何能預防。”眾將又請多帶人馬,察罕帖木兒不許,只領十一騎赴田豐營。甫抵營門,伏甲齊起,一將槍,刺中察罕帖木兒之腹。

察罕帖木兒大叫一聲,從馬上跌下而亡。這行刺的究竟是何人?乃是降將王士誠,原來益都守將名叫陳猱須,見城圍已急,遂重賄王士誠、田豐,因此重又謀變。察罕帖木兒既亡,全軍無主,遂由擴廓帖木兒代領其眾。

正在發喪舉哀,京中詔使到來,說是天變恐應在山東,戒勿輕動。擴廓帖木兒奉詔大哭,即向京使申明原因。

不上數,又有聖旨到來,追封察罕帖木兒為潁川王,賜諡忠義,所有各軍令擴廓帖木兒代父統領。擴廓接詔,誓師報仇,攻城愈急。田豐、王士誠已入城協守,相持數月,仍不能下。

擴廓帖木兒乃下密令募集死士,挖掘地道,直通城中,自率大軍從城外進。守城賊兵只防外面,不意城中鑽出許多死士,縱起火來。

頓時全城大亂,擴廓乘亂登城,分兵一半,在外兜拿逃賊。賊首陳猱須正要逃走,已被擴廓一把擒住,付左右捆綁起來。

田豐、王士誠見城已不守,越城而出,一聲鼓響,已被留在外面的兵將兜拿住了。擴廓掃盡餘寇,設起香案,供了察罕帖木兒的靈牌,將田豐、王士誠洗剝了,推至案前活祭,剖心上供。

祭畢,復將陳猱須與所獲的餘黨檻送京中,然後派兵略定餘邑,山東悉平,遂率兵仍還河南,但是山東雖然平定。

那各處的盜賊仍復風起雲湧,十分厲害,順帝迭接警報,習以為常,一任他天翻地覆,仍然昏如故,所任的左右丞相,不是謅佞,就是平庸,所以外患未平,內禍又起。

先是哈麻為相,其弟雪雪亦為御史大夫,國家大柄盡歸他兄弟掌握。哈麻忽以引進番僧為恥,對他父親圖魯道:“妹婿禿魯帖木兒在宮導,實為可恨!

我兄弟位居宰相,理應除削佞,且主上沉,不能治安天下,皇太子年長聰明,不若勸主上內禪,尚可撥亂反正,易危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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