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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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開了燈,拉上簾子,郭文深口氣,將緊張得臉
發白的尹雨喊過來坐下,又拖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面,然後無視阿鴻虎視眈眈的存在,攤開手掌柔聲說道:“別往叉裡去想,我沒動什麼歪腦筋,你把右手給我。”尹雨愣了下神,偏頭去看阿鴻,見她有些猶豫地點頭,哆哆嗦嗦地將手伸了出來,心肝兒發緊地擱在郭文滾燙的掌心。
由於兩番成婚均是不到半載便守了寡,尹雨基本上可以說是獨自持家、累活髒活全包,所以她的手少了分纖細嬌,多了分厚重滄桑。
抓著她中間三指,細細看那或深或淺錯縱橫的掌紋,再與其面相仔細印證,得出的結論讓郭文皺著的眉頭稍有舒展,知道夫死寡幸也好,
年不利也罷,都是她的命數,並不妨礙她現在財
氣運的走盛。
郭文把這手相看得有模有樣,很快便引起了尹雨的興趣,她忘了剛剛的羞怯和緊張,屏息靜氣地巴望著他能跟以前遇到的算命先生一樣,說些讓自己開心的話兒。這時阿鴻也慢慢湊了過來,見郭文好像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郭助理,看出什麼來沒有?”郭文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他身體往前傾了傾,毫無徵兆地兩手齊上抓住尹雨的柔荑,閉著眼睛像是在費神思考。
起初以為郭文這是習慣的動作,可尹雨很快發現不是那麼回事,他的指頭慢慢在自己手心手背滑動,時不時還或輕或重地捏一下,說好聽點是在把玩,說不好聽點,就是明目張膽的調戲。
心裡喊著趕緊把手回來,可尹雨一次次“無恥”地失敗了,她想要向阿鴻求助,卻又羞於開口,於是乎,她在無比羞憤中,就這樣被郭文抓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摸來捏去,吃了好幾分鐘時間的豆腐,也在幾年的清心寡慾之後,頭一回被迫得跟別人有了肌膚之親。
其實,這一切阿鴻都看在眼裡,之所以瞎子一樣視而不見,除了驚詫於郭文的膽大忘形外,最主要的還是尹雨的態度過於曖昧了,那嚇壞了的表情,究竟是在說幫幫我呢,還是在說羞死人了。
郭文真的是在佔便宜嗎?當然不是,他還不至於急到這種地步。
相術不僅有面相、手相,還有最為艱澀難懂的骨相,想要確無誤地
清楚一個人的命數和氣運,就必須將三者結合起來,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郭靜,他面相大殺四方,骨相卻多磨多難,聽上去似乎矛盾,其實內中自有平衡融合之處。
摸完尹雨的左手,郭文意猶未盡地去抓她的右手,這回尹雨無論如何也不答應了,將右手藏到身後,楚楚可憐地一個勁搖頭。
“唉,我這是在摸骨,麻煩你配合點好不好?”見尹雨死活不相信,郭文無奈地聳聳肩,瞟了眼一味看戲的阿鴻,知道不用奢望她會幫自己誘騙良家婦女了,於是嘆聲道“尹雨,說句心裡話,換做別個時候,別個場合,見到你這樣漂亮又有女人味的婦少,我說不定會有些動心,起點念也正常,但是拜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能分不清事有輕重緩急嗎?”這阿鴻也是個妙人,一邊點頭還不忘
一句:“是啊,郭助理要真有那心思,晚上偷偷去翻你家窗戶不是更好?”覺得自己可能太多疑是真想偏了,但尹雨還是有些不情願讓一個陌生男人握著自己的手又摸又捏的,這時候聽阿鴻冷不丁來這麼一句,慪氣似地將手往郭文掌心一拍,
出來的大大方方說:“給你,你想怎麼摸就怎麼摸,只要你晚上不去翻我家窗戶就行!”哭笑不得的郭文說什麼都不合適,只好一門心思地繼續探索尹雨的右手,結束後也不徵求她的同意,隔著衣袖一寸一寸地順勢而上,竟是從她的手腕開始,一直
捏到了腋下。
尹雨氣苦得厲害,狠話都放出去了,哪好意思往回收,從未有過的屈辱,讓外柔內剛的她咬碎了牙關都沒能控制在淚眼婆娑。
幸好郭文無賴的雙手在蹂躪了雙臂之後,並未得寸進尺撲向她極力往後縮的雙峰,如果摸骨摸到那地方去,估計任誰都會懷疑他動機不純、圖謀不軌,畢竟在萬惡的舊社會,以及封閉的解放初期,確實有很多江湖騙子打著摸骨的旗號,禍害了不少無知信的良家婦女。
摸骨本身是一個非產繁雜而又耗時的工程,絕非一時半刻捏捏手臂便能完成的,但臉相分九宮九格,手相分天地人三才,骨相自然也有主次之分,首重四肢,次重背鎖,頸腹最末,至於說什麼要入陰一探虛實,那已經遠遠超出扯淡的範疇了。
郭文本來想著就算鎖骨不方便瞎摸,隔著衣服瞧瞧背部應該沒什麼,但是發現尹雨雙眼水盈盈得噙滿了淚,無論如何再也硬不起心腸,掏出手帕也不管幹淨不乾淨,遞過去柔聲說道:“對不住,為了村裡的事情,讓你受這麼大委屈,我心裡真的過意不去。”在阿鴻循循善誘的勸下,尹雨終於忍住沒讓淚水
出來,她本想將手帕還給郭文,哪知道郭文等不及地跑到門口,將其他人都喊了進來,嚇得急忙將手帕藏進褲子口袋,不怕人瞎猜,就怕人誤會。
刨去尹雨這個“掃把星”其他人的股票漲得那叫歡騰,兩天下來最好的盈利接近十三個點,最差的也有七個點,為什麼大家會信任郭文,並非是毫無由的,用馬萬鈞這個“老”股民的話來說,在大盤小幅震盪的情況下,能選中三支漲幅均在前十的股票,就算撞大運那也是郭文的本事,當然,前提是忽略鞍鋼認沽權證的虧損。
見到郭文一臉輕鬆的表情,所有人都暗自鬆了口氣,不管他跟尹雨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起碼,他已經有了對策,這就足夠了。
搶著承擔起了盤的任務,鞍鋼權證難看的分時線也變得不那麼刺眼了,馬萬鈞晃動鼠標,笑眯眯地問道:“郭助理,現價七角八分五,回來了一點,看樣子又要彎頭向下了,怎麼樣,現在賣還是再等等看。”
“等等看…”郭文站在馬萬鈞身後,旁邊則擠滿了人,尹雨也央著阿鴻一塊湊了進來,不管怎麼說,鞍鋼權證是自己挑出來的,應該也必須看著它走向滅亡。
屏幕上分時線晃動了幾下,忽然一筆天文數字的賣單砸了下來,瞬間將它砸成自由落體,連續數次都沒有跌破的七角六分二的關口,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宣告失守。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呼起來,馬萬鈞更是手忙腳亂地打開易平臺,讓人眼花繚亂地敲好了賣單,賣出價定在了七
五,雖然低了一分多錢,但他覺得未必能成
,乾脆咬牙改到了七
三,時間就是金錢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體現,哪怕稍微的遲疑,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只要食指輕輕一點,五百手讓他們痛不生的鞍鋼權證,便會像鼻涕一樣甩出去,但郭文忽然右手在鍵盤上一掃,
易平臺刷地消失不見了。
“郭助理!”至少有三人異口同聲。
郭文淡淡地笑道:“沒事,不用急著賣,說不定一會就漲回來了,不是離收盤還有點時間嗎?”
“不能帶有僥倖的心理呀,該斬倉的時候絕不能帶有僥倖心理呀,郭助理!”
“瞧把你們嚇得,一個個臉都白了,不打緊…”郭文用力掐了下鼻樑,也不顧大家擔驚受怕的情緒,徑自說道“萬鈞,把其他三支股票都賣了。”聽到這話,馬萬里殺人的心都有了,用方言噼裡啪啦的咆哮,這回阿鴻沒來得及攔他“什麼,賣了那三支賺錢的股票,你個瓜子,腦袋被驢踢了,發的這是他娘什麼神經啊?”來了大橋鎮兩個多月,別的不說,罵人的話,郭文還是能聽懂的,回頭怒其不爭似的橫了他一眼。
“郭助理,明明漲得很好,為什麼要賣了呀?”吳澗忍不住問道。
“氣運已盡,跟你們解釋得清楚麼?”惱怒地將馬萬鈞從椅子上拽起來,郭文用無比嫻的指法在半分鐘內完成了清倉,然後再次調出鞍鋼權證的分時圖,一動不動看著股價下跌,再下跌,跌破了七
三,跌破了七
,又跌破了六
,蜂擁而出的賣盤看得人頭皮發麻,右邊欄的買盤毫無還手之力,數萬手的單子也是彈指便被吃了個一乾二淨。
窒息,空氣彷彿凝固,幾分鐘時間五萬多變成了三萬,眼看很快就要變成兩萬,甚至一萬,疼的不是為這點錢,而是上衫村最後的希望,極有可能在這次的崩盤暴跌中完全破滅。
眼睛花了,一切都變得模糊,耳邊轟鳴只喋喋不休地響著“完了,完了”的慘嚎,誰都沒有發現這個時候,郭文依舊泰然,不僅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還分別在五角五分、五角三分、五角一分吃進了全部的倉位,然後他將鍵盤用力往裡一推,再不去看屏幕,彷彿跌的一分不剩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老天爺故意派來整我的吧…”馬萬里翻來覆去只有這一個念頭,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上,腦袋耷拉著發出似哭似笑的呼哧聲。
經過尹雨身邊,郭文臉平靜地對她說道:“一會回去除了做飯,其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做,睡覺也好發愣也罷,總之好好在家裡待著,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在這裡等我,上衫村的將來,現在全都要指望你了…另外,把這身晦氣的裝扮換了吧…”郭文拍拍
股走了,丟下一屋子人唉聲嘆氣、束手無策,除了相互乾瞪眼,蹲在地上失望地抱頭苦笑,還能做些什麼,難不成歇斯底里摁住郭文一通爆捶?那能把虧損的錢都補回來嗎?
沒什麼好埋怨的,怨天怨地還得怨自個,誰讓一時想不開立了投名狀上了郭文的賊船呢,現在船底都沒了,郭文也跑了,大家還費那勁掙扎幹啊,公司肯定是垮了,村子美好的前景也終歸是泡影,好好琢磨各自的退路才是正理,沒瞧見吳光耀的婆娘山一樣堵著門口嗎,橫眉豎眼叉著
,牙齒磨得嘎吱響都能吃人,不用想了,他回家肯定躲不過一頓打去。
散夥吧,死了親爹一樣垂頭喪氣守在這能有啥用?繼續種你的大棚、倒你的皮貨吧,原來咋樣現在還是咋樣,至於學校的危房,老老實實回去東敲西打,只要不塌掉砸壞了娃子,將就著這樣過吧…可惜了馬昆的一表人才,為這事急匆匆討了門媳婦,也不知是好是歹,唉,英雄主義真是害人不淺,郭文,真是害人不淺啊…工作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想法,痛惜失去了改變和發展的機會,或多或少也對郭文到失望,而吳漢山這個村霸最是現實,嘟嘟囔囔就想著“虧大發了我那三萬塊啊,打了水漂也沒處討去,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怎麼就信了郭文這個神
呢?過去東家吃、西家拿的
子多逍遙,運氣好還能睡睡男人不在家的小**,裝什麼大尾巴狼要洗心革面啊,村子如果真能好起來,十幾年前早就好了,用得著自己來力挽狂瀾?去你孃的!”就在大家自怨自艾不住哀切的時候,罪惡
深重的尹雨忽然抬手指著電腦顯示器,結結巴巴地說:“看,快看,是不是,這是不是,是不是在,在漲?”轟的一下,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圍了過去,還是馬萬鈞動作最快,搶著坐在了電腦前面,睜圓了眼睛,看著分時線從地板上彈起、拐頭、上衝、回調、再發力上衝,他嘴
哆哆嗦嗦地重複著“在漲,在漲,在漲…漲…漲…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蓋過一聲,最後他們齊聲的高喊引來了外頭成百上千人的歡呼,一時間天地似乎都沸騰了。
瘦弱的吳光耀握著拳頭,回頭踮起腳去搜尋人群中的自家婆娘,入眼是一張笑容燦爛而又無比驕傲的黃臉,老懷寬地呢喃道:“要的,真是要的,吵翻天打破臉,什麼都值了,呵呵,值了,值了…”視線朦朧的馬昆揮舞著胳膊,小孩一樣蹦得老高,衝著空氣一套組合拳,大鞋底揣在牆上留下好幾個腳印,他恨不得父親就在眼前,那樣就能無比自豪地告訴他,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錯的是他老人家食古不化的偏執“看看吧,我贏了,工作組贏了,郭助理贏了!”多愁善
的吳澗經不住如此戲劇化的大悲大喜,用力抓著身旁吳漢山的胳膊拼命地搖晃,咿咿呀呀想要說什麼,卻是早已泣不成聲,而石化的吳漢山腦子裡翻來覆去就一個念頭“能幹,這事兒能幹,跟著郭文,我這輩子肯定能幹出讓人刮目相看的事業來,去他孃的白吃白拿吧,去他孃的小**吧,將來我會連本帶利地把吃你們的、拿你們的,統統還給你們,你們等著,我吳漢山不是個雜碎!”馬萬里,這個五大三
的漢子,一邊嘶聲狂笑,一邊死命地
著眼眶,他顧不得眾目睽睽,攔
將阿鴻抱了起來,囔囔道:“起死回生,起死回生啊,老天爺沒有奪走我們最後的這一點點希望!太好了,太好了,郭文真是神了,神了他孃的呀!”狠勁在馬萬里肩膀上掐了一把,梨花帶淚的阿鴻捶打著他的
口,嬌羞惱怒地罵著:“放我下來,你這個大瓜子,好意思在這傻笑,還不趕緊去追,郭文都走了,趕緊去把他追回來,剛才你罵得那麼痛快,現在後悔了吧,郭文肯定氣炸了肺,他要是撒手不管我們,看大家怎麼把你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