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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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張老人不住發寒顫:“四面八方都有人,可能是抓抗稅,永安村又遭殃了。”
“你們…”
“我們不要緊,我擔心你。”
“我?他們…”
“他們一定會來搜查,你…”
“那,我走,我不能連累你…”
“來不及了,哥兒。”張老人搖頭慘笑,突然一咬牙:“只有一條路可走,你是我那逃走的次子張二,無衣無食大病纏身,回來歸的不孝兒子。”
“我…”
“記住,少說話,一切由我應付,好好躺下。”
“老伯,我…”
“不必多說了,由蒼天決定我們的命運吧!”張老人慘然地說:“反正,這一天早晚會來的。丫頭你千萬不可亂說話。”好漫長的等待。永安村一片哭叫聲,可清晰地聽到車聲、馬嘶、叱喝、咒罵、鞭響等等刺耳的聲。
“至少有三十個人被抓走,好慘。”張老人咬牙切齒他說:“總有一天,人們受不了,會和他們拼命的。”這一天來得並不晚,二十一年後,延安府饑民王嘉允揭竿而起,開始進入寇蹂躪大明天下的始動期,張獻忠李自成嶄
頭角,斷送了大明皇朝三百年大好江山。梁剝皮在陝西殺入無數,他的嗜好是抓人來剝皮取樂。李自成是陝西延安府的人,叛亂期間也酷嗜殺人以剝皮為樂。
不久,腳步聲終於止於門外。
“裡面的人都出來。”叫吼聲像打雷。
張老人首先爬出門外,只到心向下沉。遠處的永安村柵外,被反綁了雙手的人為數不少,正被大批稅丁押著向府城動身,皮鞭聲叱喝聲,與送行的老婦少孺的號哭聲相應和。而棚屋附近,散落著不少握刀攜劍的稅丁,附近的棚戶都被趕出屋外,稅丁們正逐屋搜查。站在他面前的共有三名佩刀稅丁,另一人是永安村的一名甲首。
三四十步外,三個面目猙獰的督稅署班頭,正和兩名欽差府的走狗談,似乎在商討重要的陰謀。
“張伯,督稅署的差爺來查戶丁。”甲首苦笑著說:“戚家的老三和老七跑掉了,這幾天你曾經見過他們嗎?”
“沒見過、老漢好久沒進村了。”張老人據實口答。
一名稅丁指指小蓮:“你家裡就這兩個人?”另一名稅丁正走向棚門。
“還有一個。”張老人機警他說:“小犬病重,無法出來應驗。”
“混帳!把他拖出來。”稅丁怒吼。甲首臉上變了顏。另一名稅丁冷笑著問:“張甲首,你不是說這一戶只有兩個人嗎?
怎麼多出一個?”
“這…”甲首直打哆咳,語不成聲。
進入棚屋的稅丁,已拖死狗似地把林彥拖出來了,往地上一丟,礎冷笑。
“稟差爺,那是老漢的第二個兒子,逃匿在外兩年多,昨天才返家,進門就爬不起來了。”張老人卑謙地訴說:“這畜生逃亡在外無衣無食,病重垂危才想到返家屍。老漢正打算今早向甲首投告…”
“住口!他昨晚回來,你就該當時就向甲首申報。”稅丁火爆地叫,轉向甲首問:“你看是不是他的兒子?”
“小…小的知道他的次子張二逃走在外,上面有案可稽…”
“我問你這人是不是張二?”甲首左看右看,遲疑他說:“小的不…不清楚,好…好像是,身材差不多。臉病得變了形,小的…”
“先把他拖走,到衙門去問。”稅丁向同伴發令、一名稅丁踢了林彥一腳,喝道:“站起來,走!”林彥無法站起,但不得不掙著撐起上身。
“差爺天恩。”張老人哀求:“他病得太重,過兩天,老漢叫他到衙門投到…”